我不放心,裝作找什麼東西的樣子,快速的往後座上瞟了一眼,為了加大後備箱載貨的空間,車後座是放倒的,我的眼角餘光掃到堆放在後座上的紙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可我的心裏還是有些發毛,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師傅說說話,想要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師傅,你得跟客戶說說,以後不能這麼晚送貨,這路太難走了……”
說著說著,車子又顛簸了一下,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視鏡。
這一看不要緊,直接把我嚇了個半死!
後視鏡裏,出現了一張披頭散發的女人臉……穿著綠色的小襖……
那女人安安靜靜的坐著。
KAO!!
見鬼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以前打死都不會相信這種事。
我隻覺得脖子後麵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全身的血倒流。
手一抖,方向盤也握不穩了,車子像是喝醉了一樣在黑夜裏扭起秧歌。
師傅一向是個敏銳的人,見到我的異常就知道出了事兒。
“恨水,咋了?”
我嗓子發幹,已經嚇得失聲了,隻能費力的抬手往後指了指。
我原本以為師傅好歹做了那麼久的道士,肯定會像電視劇裏一樣,反手一道靈符,不說讓車後座那位煙消雲散吧,也起碼能鎮住她。
可是,師傅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問我,“到底咋了?”
我一愣,心髒卡在嗓子眼。
啥情況,師傅沒看到嗎?
我兀自把恐懼壓了壓,快速的轉頭往後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後排,像是紙人一般。
“師傅……有……”
那個字我都沒敢說出來。
就在這時,師傅做出了一個讓我更加害怕的舉動,他把後視鏡的角度掰到他那邊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麼說,師傅看到那個女人了?!
他隻是沒有承認而已,可能是不想讓我過於害怕。
師傅這麼多年見多識廣,遇事比我淡定。
隻見他穩穩的坐在副駕駛上,瞪了我一眼,略帶嘲諷道,“沒出息!手別抖,把車開穩了!”
“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點事就嚇成這麼樣子,沒用。”師傅說著還搖了搖頭。
人家這是有生之年*好嗎?
人家之前受的都是新時代的唯物主義教育好嗎?
能不能理解一下??
我心裏吐槽著,使勁兒咽了口唾沫,想說句什麼,可是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師傅還白了我一眼,接著說,“前麵轉彎的地方停一下。”
我點了點頭,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緒,可是就在我想要停下來的時候,卻猛然發現手腳不聽使喚了,車子發瘋了似的扭動著往一條水溝裏開去……
“幹嘛呢!快停車!!”師傅情急之下,抓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大喊了一聲。
我的神智被師傅這麼一吼,頓時清明了許多,把反向盤往回一打,一腳踩下刹車。
車子差一點就掉溝裏了。
我倚在靠背上大口喘氣。
看著師傅低頭在自己的包裏麵摸索著,最後拿出四根白色的蠟燭,一把黃紙和一根紅線開門跳下車。
我坐在車子裏,耳朵裏全是自己的心跳聲,我再次有意識的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透過外後視鏡,我看到師傅把蠟燭圍成一個正方形放在地上,用紅線把四根蠟燭鏈接起來,就擺在了麵包車後麵,黃紙兩張一組疊成圓錐狀壓平,然後一把火燒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嘴裏一直在念念叨叨,可能是在念什麼符咒。
直到看著黃紙化為灰燼,師傅才向駕駛室坐過來。
他示意我做到副駕駛去,車子他來開。
我往副駕駛座上邁過去的時候,還是不受控製的往後座上瞥了一眼。
那個女人衝我一笑,就跟她死的時候那個笑容一樣僵硬詭異,然後轉身下車,走向師傅擺在車子後麵的蠟燭。
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終於從嗓子眼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透,冷颼颼的貼在後背上。
“我們得快走,那個困不了她多久!”
師傅說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彈一般往前射去。
我*直到,著破車還能開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