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邁進了辦公室，祁麗就聽到門被肖劍關死了。
她剛轉身，肖劍抓住她的左臂就把人拖到自己的懷裏。
“是不是想找罪受？你到底想怎麼玩？我也好陪你玩到底！”
肖劍就怕她留在漢口另有目的，看來她對還山不僅僅是舊情難忘，很可能同屬一個組織。
“很簡單，把我捆了送給樓上的日本人呀！這樣我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殺還山，就是個幌子。這下好玩了，一眨眼我倆都被燴了進去！”
祁麗笑了起來：“有的人不就想讓我倆死掐嗎？我有顏色，你是無賴，死誰不是死，還是我死省心些！”
肖劍的嘴動了一動，最後還什麼都沒有說，突然感到百蟲噬心。
02
傳說苗疆有種噬心蠱，肖劍感到自己多半是中了邪。
十年前，自己在東北就中這個苗女的蠱，注定一生都會毀在她的手裏。
“你不想走，我們就不走了。我們大家都死裏求生，還山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祁麗嫣然一笑，拉開門就罵了起來：“沒笑沒皮，混帳無賴。就是要抓我，也輪不到你動手！”
大家都各忙各的事，竟沒人來看他倆的熱鬧。
祁麗想出大樓，兩個憲兵立即就伸出雪亮的刺刀，擋住了她的去路。
“還記得謝公館吧？現在就跟我過去看一看？”
肖劍斜靠在門框上，很快就恢複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大堂燒了一半，旁邊的那間暗室還在。”
祁麗一怔，臉色剛剛變白，緊接著就紅到了耳根。
那天的東鄉實在是既狡猾又太陰損，差點就讓祁麗亂了方寸。
“聽人說，電過的女人，玩起來就是不一樣……軟得就像一團沒有骨頭的肉，浪得就像潮湧……死去活來，花開幾重……”
肖劍慢幽幽地說著，兩個流裏流氣的家夥已經抓往祁麗，塞到了三輪摩托的偏鬥裏。
03
身後，肖劍拿著偵緝隊剛做的木牌也跟了出來。
“兄弟們，過河去。想吃就得下死力，要臉也得自己掙！”
話音剛落，從牆邊屋角又鑽出幾個形形色色的怪物，一副副尊容讓祁麗差點就吐了出來。
四輛嶄新的摩托踩燃了火，肖劍的單車率先衝上了大街，得意洋洋地左右蛇行。
“兄弟們，我們就從今天算起，大哥帶著你們天天都撒一回野！”
“要得！”
嘍羅們的回答並不算整齊，聲音也是有高有低。
“要得！跟著大哥操，手握一把刀……跟著大哥操，敢想也敢要……跟著大哥操，左摟還右抱……跟著大哥操，弄死當睡覺……”
肖劍身後的幾副顏色一邊笑，一邊吼，東一句，西一句，也拚湊出幾句象詩的順口溜來。
他們也象中了邪，忽左忽右地飆著手裏的摩托，把坐在車鬥裏的祁麗甩得東倒西歪，頭昏眼花。
大街上巡邏的日本憲兵都側目而視，也沒想要攔住這幫地痞。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肖劍也不甘寂寞，跟著他的兄弟們在大路上高歌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