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梅朵帶著鄧陵回到三樓,柴山正坐在辦公桌上閉目養神。
“這樣吧,我們的醫務室已經鎖了兩年。今天,你們把它收拾出來,需要什麼就讓陸軍醫院送過來。”
柴山兼四郎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揮了揮手就讓梅朵帶著鄧陵退了出去。
剛才電訊室給他送來了一封剛破譯的軍統電文:“火狐狸:應山雨,鸝歌起舞。”
昨天,他們讓火狐狸奔襲平漢線,才過了二十四小時又讓他去應山?火狐狸就是鬼臉殼雷波?放他出來的那個獄警也是他們的人?他利用鄧陵的冒失放人出監,再用死給我們擺了一個迷魂陣?應山是第三師團的駐地,他們想做什麼?
不過,這個火狐狸倒是可以替河口哲夫脫嫌,也可以讓他將功折罪。
柴山用手輕輕拍著身邊的木案,心想難道岡村要找的那個的泄密者就在第三師團?
02
聽到老師的辦公室有響動,梅朵輕輕拉開門走了進來。
因思木影蒼林直,為覺西冷繡羽遲。
便曉故園星劍在,蘭皋秋荻已荒靡。
梅朵聽到老師有興致吟詩,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新的行動就要開始了。
“這個火狐狸是誰呀?”
故意地剽了一眼機密文檔裏的文檔,很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的特工……”
柴山隨口敷衍了一句,突然又把話轉到了梅朵身上:
“你的工作還是控製思家,這次幫助鄧陵洗清嫌疑就做得很好。不過,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哈伊!”
“我出去一趟!”
把機密文檔鎖進抽屜,柴山從木架上取下一件黑色的風衣,率先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03
已經習慣替老師收拾房間了,梅朵很怕看到一些蛛絲螞跡。
昨天晚上,當然可以把鄧陵送進地下室。後來,梅朵聽到老師打開了雜物間,心若擂鼓。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冬夜,在北海道空曠無邊的荒野上,一個越獄犯截住了已經認出他來的梅朵。
男人不聽解釋,也不管一個小女生的反複保證和再三告饒,一拳就把梅朵打倒在了路邊的雪堆裏。
書本和文具盒裏的鉛筆、直尺和圓規拋了一地,皮鞋、外套以及帶著體溫的內衣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無論怎樣拚命地掙紮,梅朵都無法擺脫男人的控製和野蠻的侵犯。
“叭!”
就在男人得手之際,一大片血雨從天而降。
壓在背上的男人失去了邪惡的力量,翻滾到了雪地裏。
身後的柴山兼四郎就是這一身黑衣,立在梅朵的麵前就象是一尊神。
他很瀟灑地吹著自己的槍管,剛才一枚強硬的子彈已經把罪犯的臉打掉了一半。
不知道為什麼,梅朵翻起身就抱住了他的大腿,仿佛已經深深地意識到強悍才是這個世界的最高主宰。
今天一早,梅朵跳下床就進了雜物間,看到鄧陵還銬在那裏,終於長吐了一口氣。
梅朵沒有興趣去細聽鄧陵的申訴和喃喃自語的辯白,隻是感到兩頰很燙,內心深處沁出了絲絲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