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柴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抽著煙,神情十分疲憊。
五百米外狙擊他的防彈轎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卻是有效的心理戰和明目張膽的挑釁。
天長節的襲擊案、越獄案和大和旅社爆炸案依然是雲遮霧罩,襄東軍情泄密案更是沒有一點名目,可以肯定他們的內應還在城裏。
是火狐狸在半路上截擊了石穀的軍車和傷員?今天是那個伍子又領著軍統的鐵血暗殺團,在武漢三鎮間大鬧端午?他們內外線怎樣聯係?
根據計國楨的眼線報告,有位人稱四老板的大角色已經從信陽取道南下……
02
“報告!”
梅朵把鄧陵和戴著手銬的思夢推進了辦公室,沒有想到柴山走到她的麵前就摔了一記耳光:“還不把思小姐放了!”
“放她?為什麼要放她?”
“要我給你解釋?”
憤怒的柴山好象恨不得殺人,鄧陵趕忙上前一步:“張市長和我的表妹有消息了嗎?”
“思小姐想回家,你就送她回去!”
看到梅朵把思夢推出門,柴山伸手攔往了鄧陵。
03
“這是樣,下午有人襲擊了我的車隊。”
柴山讓鄧陵坐到了沙發上:“張公子建議取消晚宴,我也實在有些事要忙,就同意了。”
說到這裏,柴山突然很曖昧地笑了笑,貼身坐到了鄧陵的旁邊,一隻手還摟住了鄧陵的腰。
“對了,那位風度翩翩的張公子,還向我討了你的夏表妹……”
鄧陵微微地側了側身,若即若離地仰了仰帶笑的臉:“機關長,你是不是還想在楚漢酒樓聽一出川劇:鳳儀亭?”
這樣說來,計國楨的大呼小叫純屬照本演戲。可是靳香還有什麼必要衝進楚漢酒樓裏大肆抓人呢?
也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也許柴山兼四郎還有其它目的和考慮。
不管怎麼說能讓思夢安全出去,讓夏雪留在張公子的身邊就是勝利。
04
“三士溫成齊相計,五湖好載越姝行。”
柴山說話,很愛引經據典:“這五湖好理解,這三士又是什麼意思呢?”
鄧陵燦然一笑,知道機關長也號稱是中國通,不可能不知道二桃殺三士的典故。
“昔有三勇士,其君故意賜二桃。不足則爭,爭則互傷。所以後來有詩言:長吟頗惜齊三士,撫卷誰知魯二生。”
機關長也解顏一笑,摸了一摸自己的禿頂:“是先有二桃殺三士,這後來才有貂蟬演三國吧?”
聽到柴山果然提及了貂蟬和三國,鄧陵心裏突然向下沉,仿佛什麼事都瞞不過這雙老奸巨滑的眼睛。
“一個橫笛吹鷓鴣,一個弄琴悲虞姬……”
柴山感到身邊的女人在向後麵讓,甚至能聽到她七上八下的心跳,一股久違的激情,就象一團透亮的火,衝天而起。
已經五六年了,這種很難啟齒的隱疾隻有梅朵知道。
翻過醫書,各種各樣的說法莫衷一是。奇奇怪怪的藥也吃了不少,從不見效。
鄧陵越是抵抗,壓在她身上的日本人越是瘋狂……涼風一起,悶熱的天轉眼就落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