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也許是閑得無聊,計國楨抬起胸上的手,搖了搖雙腕上的手銬。
柴山徑直走到他的身邊:“計會長,下午向我開槍的那個狙擊手是誰?”
計國楨一驚,知道一定是日本人收買了自己身邊的心腹。要真是這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什麼?”
不敢輕率地回答,計國楨隻能裝聾作啞。
“混帳,你再給我裝瘋賣傻,就別怪我不念交情!”
“他……他就是,我的一個兄弟。不過,機關長,我是想讓他幹掉鄧陵那個娘們,不是她的搗弄,我監獄裏的那個兄弟也不會白死。”
明明知道這是在扯謊,柴山還是用手捏住了他的咽喉,把他的身體向上提了起來:“上次,你說他死前神誌恍惚?我們查了,是有人在雷波的湯裏下了毒,但不是迷魂藥。前不久,我們在上海抓到了那個獄警的三弟,發現越獄案前,從武漢向上海彙了一筆巨款,這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了,一定是思家大小姐化錢買了他的命,叫他放人!”
柴山鬆開了自己的手,讓他被提起來的身體落到了審訊椅上:“你犯下死罪,不妨說一說看,我該怎麼幫你?”
這時,計國楨已經完全嚇癱了。當時,思家大小姐並沒有向他要錢,而是直接問他要人!這化錢買命又企圖把作案繞到鄧陵的身上,都是他的安排。
“機關應該還記得吧?那個武陵春的老板娘祁麗?他的丈夫可是武漢空戰的大英雄,我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很可疑,就想方設法安排眼線,臥到了她的身邊……”
“少評功擺好,揀要點說!”
“她開的那個得月樓,很可能就是軍統鐵血暗殺團的聯絡站!”
“很好,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你再陽奉陰違,我會讓你死得比豬還要難看!”
“那是!那是!”
計國楨就象雞啄米一樣,不停地向下點頭!
02
柴山回到三樓,鄧陵已經回醫務室了。
梅朵還在,抱著雙腿蜷曲在情侶沙發上勾著頭。
“思夢在哪裏?”
“她直接去了大楚報社,靳香已經安排人監視了!”
“好了,我們進屋!”
梅朵自然聽得出來,老師的心情出奇地好。不過,她陪伴老師的義務應該已經結束了。
以前,她忍辱負重,可以說是幫助自己的恩師戰勝隱疾。現在可以解脫了,梅朵希望這事有個了結。
“要不,我讓鄧陵上來?”
柴山很奇怪地看著梅朵,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說話。
祁麗有問題?那麼偵緝隊裏的肖劍呢?
從武陵春到古月軒再到得月樓……這三者之間巧合的因素實在不少。
“明天跟我去趟得月樓,看能不能隨便找一個借口,老師幫你就地拿下她!”
柴山明明知道梅朵有些難為情,依然把她抱進了自己的內室,拋到了離地不高的塌塌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