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柴山的小車一衝進憲兵隊的大樓，美座時成就蕭蕭灑灑地從辦公樓裏迎了出來。
美座先聲奪人：“老哥，你把我忘了就忘了！這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怎麼也忘了呢？”
柴山也不示弱：“你還好意思說我，到了你老哥的地盤上，也不先主動過來給我打個照麵！”
“也是，這說起來，接任已經有兩三個月了。不過整個交接工作實在是太繁瑣。也就是到了這會兒，我才真正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柴山仍然不依不饒：“所以你就把我逼過來了？我那邊還有一大灘子事，你來幫我完成？”
“老哥，我們兩兄弟搭起手來，何事不成？”
梅朵聽到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無完無了，急得直扯柴山背後的衣角。
“對了，讓我們先去看人吧！”
“不忙，先到我辦今室坐一坐嘛，你的那位女學士也在那裏。要是真急我們就人換人怎麼樣？”
柴山感到這個美座時成對自己的近況一定有所耳聞，不是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你給我收刀檢卦吧！把我惹毛了，我連你的美卉子一起弄走！”
“這有何難，要不我今晚就把她送過來！”
說歸說，做歸做，兩個男人之間很多事都彼此默契，心照不宣。
06
美座時成的辦公室在三樓，十分氣派。
自得其樂的鄧陵在正在翻看一本日文的小眾雜誌，仿佛已經回到了她在島國的那些歲月。
梅朵一眼就認出了這種隻在固定的圈子裏發行的畫冊，也基本能猜出來上麵的種種畫麵和內容。突然之間，她心裏有一種怪怪的味道，也深怕自己的姐姐已遭不測。
美座時成好像一眼就看出了梅朵的心思，哈哈地大笑起來：“老哥，你就說一說看，我是那種焚琴煮鶴的人嗎？何況她還是我們前輩的遺孤。昨晚她是受了一點驚嚇，不過毛發無傷。你們的鄧大夫已經檢查過了，還給她用了一點藥，就在屋裏休息。”
剛想起身，鄧陵就拉著梅朵的衣角搖了搖頭。
梅朵也知道不急在這一時，紅紅的一張臉隻好撲進了鄧陵的懷裏。
鄧陵也對著她的耳朵悄悄地說：“你的姐姐沒有大礙，你們兩姊妹長得一樣，性格卻各有張致！”
懸著的心落了實，梅朵幹脆就撲在鄧陵的身上不抬起頭來了。
07
“最近又有什麼新的收獲？也讓老哥開一開眼界。”
柴山接著給他沏來的新茶，側頭審視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美卉子。
美卉子應該是一個支那人，美座在東北就把她帶在了身邊，基本上是一個貼身侍女。
今天她穿著一件又薄又寬大的淡藍色的真絲衫，掛在身上就像一層輕飄飄如夢如幻的晚嵐。
江風拂來，女人美妙的形體就時隱時現，總能引出一些繾綣無邊的遐想。沒有施妝，依舊麵若紅桃。微喘息息，香若幽蘭。
“美卉子，你把我剛帶回來的東西拿來，讓我的老哥也認一認…”
侍女緩緩而退，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看著她不太自然地夾著腿扭著腰身，踩著碎步進了一間側屋。
08
拿出的東西粗看起來就是一枚銅丸，放到手心裏感到比銅要沉一些。
很快奇妙的事發生了，它竟在柴山的手心裏自已旋轉了起來，嗡嗡有聲。
美卉子也可憐巴巴地看著銅丸，仿佛也弄不懂這東西為什麼竟然有這樣的魔力？
“這東西古書上有記載，現在已經完全絕跡了。在南京北郊有人敞了一座明早期的巨墓，發現了它。”
“哦…”
柴山希望美座繼續說下去，發現銅丸裏麵應該有不被人知的機關。
“這是一種銅鈴，從外到裏一共有七層。每層之間都有一些米粒大的漏洞，可供裝在裏麵的水銀自由流動。”
“怪不得它有些墜手！”
“最奇妙的是它在受熱後，能被重力牽動，自轉自鳴。稍給點力它會轉得更快！”
柴山蕩了一蕩自己的手掌，果然那東西轉得更加歡了，細細的蜂鳴聲既舒心又十分地悅耳。
“它叫什麼名字？”
“勉鈴！古書上說它能夠：得人輕借力，展轉作蟬鳴。剛才我讓美卉子試了一枚，果然不同凡響。”
到這時柴山才明白美卉子身上的窘態，原來是這個小東西搞的鬼。
“時候不早了，還有一些事我需要馬上安排，改天你也到我那裏坐一坐，我們小酌一杯！”
美座時成也沒有再挽留，一直陪著柴山鑽進了自己的小車裏。
這時鄧陵也把梅朵的姐姐扶進了車裏。梅朵還是上了老師的車，她真的很感激自己的老師。
兩部車一起動，美座時成就回到了樓裏。好象還有很多事需要他一一去做，使他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