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肖劍騎來的還是三輪摩托,他很小心地把梅朵抱到了車上。
身體接觸到了男人,梅朵感到自己就象是一片片躺在陽光底下的雪花……
大街還是很空,就象是劇院裏謝幕後的布景,又象是用蠟筆染出來的童話,使梅朵狀若夢遊。
摩托車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古月軒,是守夜的曾三妹開的店門。
下車後,肖劍一直抓著梅朵的左臂,在一片朦朦朧朧的月光下,他倆不像是情侶,倒像是警察抓了一個作案的女賊。
“我說肖大哥,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梅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自己就是一個那樣的女人。
仿佛也聽人說過,很多女人一進了偵緝隊就成了這個樣子。坊間也有人把偵緝隊改成了:征妓隊。
肖劍從憲兵隊出來後,就一句話沒有說過,一直把梅朵拖進了自己的紅樓裏才問:“你到底犯了什麼事?”
“你問我,我去問誰?有本事,你就去問你的課長大人呀!”
“廢話一籮筐,我看她是在借機整人!”
梅朵也覺得靳香對自己不懷好心,深怕再著她的道,連忙問道:“她為什麼要整我?”
“真是傻!妒火中燒,也看不出來嗎?”
經肖劍這麼直白地說,梅朵的心裏全都明白了。這個總是凶巴巴的女人,也照樣渴望得到男人的愛和支撐。
“還是把我關進去吧?我不想讓你去背書!”
肖劍發覺梅朵的動作有些扭捏,就象那些在審訊室裏被徹底嚇蒙的小女人。
“怕什麼?連美座隊長都網開一麵。沒有證據,我看誰敢動你!”
繞到梅朵的身後,肖劍剛剛想替梅朵摘去手銬,她一轉身就倒在了肖劍的懷裏。
肖劍把梅朵抱了起來,剛把嘴唇貼到了她的額頭上,就嗅到了誘人的幽香。
梅朵眼簾下垂,身體向上一彎,高高地拱起了自己的胸。她感到男人的胸壁就是她的靠山,自己就象是一朵繞著山峰的雲彩……
02
襯衫的衣襟已經被大島撕壞了,胸前還有一大塊石穀留下來的酒汙。
裏麵的抹胸依舊帶有酒味,凸起的肉峰就象是翹起的小指,勾住了肖劍的嘴唇。
感到了快慰的一燙,整個身體就象是被洪水衝斷成幾節的長堤,在翻天覆地的激流中一路潰退。
……直到風平浪靜,伏在水窪裏的蘆草才慢慢地撐起了腰,探起頭察看著一個全新的世界。
“靳香又去了楚漢酒樓,他們在到處尋找殺害石穀的凶手……”
“死了活該,殺他就是替天除害!”
肖劍自己不想說,梅朵也不便進一步細問。
“對了,美座隊長讓我利用這次機會,去找到自己的姐姐。”
“你要走了,這裏由誰接手?”
梅朵發現肖劍的床鋪得很硬,又向男人的身上靠了靠:“應該是你的靳課長吧!”
聽到了這裏,肖劍才搞清楚美座時成的真實意圖:“你也不用急,我聽到江湖上的傳言。說是,最近你的姐姐要來趟武漢。”
感到身邊沒有了動靜,肖劍才發現梅朵已經一勾頭就睡著了。
03
今晚,肖劍根本沒有想到梅朵也會去楚漢酒樓。
更沒有想到,那裏布置的天羅地網並不是針對自己。
讓石穀去要出陳誌,再相機一舉除掉石穀,使陳誌陷入到有口難辯的境地,是肖劍早就籌劃好了的除奸計劃。
今天晚飯前,肖劍一接到石穀要約喝酒的電話,就在自己埋在心裏的死亡名單上,用一筆紅彩抹去了石穀的名字。
剛剛接近楚漢酒樓,肖劍就察覺到那裏已經張網以待。正準備離開,他看到梅朵被一輛摩托車送了進去。
大島抓捕梅朵的場麵很滑稽,石穀和他的軍官們醉得不輕。他們酒後的胡鬧行為,也為肖劍留出了可乘之機……
肖劍從楚漢酒樓的廁所後麵翻牆而入,快步穿到了杯盤狼藉的大廳,一眼就看到石穀和他的人正在縱情地調戲梅朵。
從椅背上提起一件軍衣,肖劍剛剛披到了身上,一閃身就裹進了大街邊上的人堆裏麵。得手後,他又從得月樓的儲藏室裏,通過一條暗道溜出了靳香的控製區,趕回了古月軒。
披在身上的軍衣,已經被石穀抓到了手裏,竹筷上也不會留下指紋……
靳香布置起的明崗哨暗,也都僅僅是監控了附近的大街和深巷。靳香的預案,重點應該是在伏擊和圍捕營救梅朵的武裝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