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從街口或者楚漢酒樓裏搶出梅朵,倒是肯定會通過靳香事先就設下那幾個的埋伏點。
肖劍想不出還會有前去營救,難道說靳香以梅朵作誘餌,是想一舉抓住趙俠或者軍統組織的假意佯攻?這實在是有一些浪漫和誇張。
這日本人想問題和做事,總喜歡用心極深,又總是過份地自以為是。
不過,肖劍感到自己接下來的麻煩也不少……
首先,是無法確定,梅朵在楚漢酒樓的大門前究竟看到了什麼?其次,就是梅朵的立場和態度。
女人的心……天上的雲……這種事,太費猜。
04
“姐姐,你等著我嘛!”
熟睡的梅朵說著夢話,翻動了一下身體。
梅朵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姐姐,日本人則希望通過梅朵,找出地下組織。
還有一些事,竟讓肖劍很難理解。國難當頭,總有人在處心積慮地清除異己。
首先,是通過一係列艱難的幕後交涉,擠走了新聯軍留在漢口的聯絡站,以及杜鵑的行動小組。
後來,又遣回了吳韻,找到日本人拋出一份口供,從而搞掉了由趙俠領導的蘇俄特勤隊。
與此同時,重慶方麵還從拋出民先隊的還山開始,一步一步地將祁麗從自己的情報網絡裏剝離了出來……
所謂無風不起浪,前幾天肖劍就從十三少張仁蠡的嘴巴裏,聽到了一個很離奇的謠傳。說是重慶方麵已經有了與日本人單方麵媾和的想法,委派總裁侍衛室著手安排。
很難說,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極端情況。
這樣一來,最先被送上祭壇去充當犧牲的人,一定是祁麗。
想到這裏,肖劍決定先將計就計,安排祁麗去接納梅朵的滲透。
現在除了日本人,誰也沒有能力替祁麗撐起保護傘。
目前,也隻有讓祁麗去跟梅朵、靳香和狡詐的美座時成周旋了。
05
第二天,梅朵醒來沒有看到肖劍,隻有曾三妹守在床邊。
手上還戴著銬,雙臂也被自己的身體壓麻,梅朵感到自己在曾三妹眼裏特別狼狽。好象自己不僅身陷圄囹,而且還……
看到自已的黃衣黑裙和白色的抹胸都在床腳下麵,梅朵很不痛快地就吩咐了一句:“愣著做什麼?快去把我的東西揀過來!”
“肖隊長走前,打過招呼。讓我等你醒了,就馬上送進獄室。好象還說了,靳課長說過來,就過來……”
這個曾三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使梅朵恨得牙齒發癢。心裏想,我要是還沒有睡醒,那個靳香就衝過來了呢?顯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行了!拿衣服來!”
曾三妹並沒有彎身去揀,而是從她的枕邊提起了一件赭色的粗紗囚衣,扣到了她的頭上。
“太君,我不得不給你交待一句:出了這道門,你就是在押的人犯了。還想不老實,別怪我下手重!”
梅朵發現曾三妹馬下臉,還真有一點凶巴巴的味道。很想抬手就扇她一個大耳刮子,無賴雙腕還戴著手銬。
“你別得意!”
曾三妹沒有再廢話,抓住梅朵的手臂就提下了床。
寬大的囚衣自己就裝著梅朵的一側的身體向下落,下擺蓋到了腿根上。曾三妹放開了自己的手,另一側的下擺也垂到了大腿上。
戴銬的雙臂也被包到囚衣裏,空蕩蕩的兩隻袖口就象是被人砍了雙手。
連鞋子也沒讓梅朵穿上,曾三妹一口氣就把她提進了囚室,哐當一聲鎖死了門。
大門一關,牢裏暗得就象深夜。
不透氣的悶熱,立即就使梅朵惡心想吐。
“你敢吐出來,我就讓你從地上乖乖地舔起來,一口一口地吞回去!”
屋裏響起了一個很沙啞的聲音,蒼老得就象一個老婦人。她把話說得很緩慢,充分地享受著自己的語言暴力。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梅朵才看清楚牆角還坐著一個渾身是汗的女犯。看不太清她的形體,一雙晶亮的目光有點象吳韻。
這人應該就是吳韻!難道自己弄傷了她的聲帶?那一天在刑訊室裏,自己怎麼會去跟靳香比狠呢?
梅朵慢慢控製住了自己的生理反應,她立即就發現對方剛才的話絕不是恫嚇!
她的雙手沒有戴銬,腳上也隻有一副象征性的腳鐐。她真要撲過來,完全可以活活掐死自己。
這個曾三妹,真是翻臉就不認人的東西……梅朵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自己應該怎樣去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