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龍吟劍
01
不知不覺，靳香就走到了漢口碼頭，在熟悉的方向上並沒有找到她希望的燈光。
自己是不是有一點犯賤？肖劍高大的身影總是在眼前揮之不去。身後又響起了摩托車的轟鳴，剛剛轉身想衝肖劍罵幾句，一柱強勁的光射得靳香睜不眼睛。
“能不能先把燈關了！”
這個該死的肖劍！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做出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惡作劇來！
“你就是北川靳香少佐吧？岡村將軍請你過去一趟！”
摩托車的前燈關掉了，兩個動作敏捷的身影，從暗淡的光暈中走到了靳香的左右。
不是肖劍，而是岡村司令官身邊的兩個侍衛。從他們動作中可以發現，就算靳香膽敢拒絕或者反抗，他們也會將她劫持而去。
“我能不同意嗎？”
“是不能！將軍在等你過去！”
本能，完全是一種本能，靳香意識到了一種危險……她往地上一蹲，手裏卻沒有拔出自己的防身槍。在她從軍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失手，她忽略了自己的槍還扣在池田浩那裏。
一個侍衛的把槍頂到了她的腦門上，另一個則站在一米開外，臉上依舊帶著平淡的笑容：“這是你的槍吧？”
靳香站起來接過一把拋過來的左輪手槍，立即笑了起來：“不魁是將軍身邊的人！”
“將軍在等你過去！”
同樣的話，侍衛已經是說第二遍了。
“我們走！將軍的事都是大事！”
靳香沒有其它選擇，自己先跳進了三輪摩托的車鬥裏。
02
殘月隱隱迷古津，北風蕭蕭度竹林。
風馳電掣的摩托彎進珞珈山下的武大校園，引起幾隻德國牧羊犬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狂吠。
岡村將軍的別墅就掩映在月色朦朧的竹影叢中，客廳的木窗透出淡黃色的光，照亮了一米多高的防護鐵欄。
侍衛推開了客廳的門，讓靳香進去以後就筆直地站在了門外。
室裏很暖和，岡村司令官隻裹了一件睡衣，俞紅已經被捆成一團扔到了地上。她的身體痛苦地反弓著，兩腕和雙踝捆死後都被長繩收到了腰後，隻能靠自己的腹部支撐重量和保持平衡……
靳香接著就看到梅朵從將軍的臥室裏走了出來，穿著一件緊身的玫瑰色絨衣，在紅撲撲的臉旦上，兩隻鼻翼還在明顯地翕動……
“坐吧！我請少佐過來，是想確切掌握那張字條的泄密範圍。這件事關係重大，必須迅速堵住所有可能的漏洞！”
“我隻是從靳香課長的手上掃過一眼，事後也沒有給任何說過！”
梅朵主動地站到了靳香的身邊，連忙地向岡村司令官撇清了自己的責任。
“我們這邊，除了我，就隻有梅朵上尉、池田課長和平野參謀知道這件事。”
“好吧，我們會立即安排調查……”
岡村將軍從裝飾牆上取下了自己的龍吟唐劍：“欲知天將雨，錚爾劍有聲……”
手腕一翻，岡村司令淩空挽出一串劍花，亮了一亮自己精湛的劍道修行：“十年磨一劍，精光射鬥牛。今晚，我們的三架轟炸機已經起飛，天亮時刻或許就能翻開一頁新的曆史。”
“哦……”
也許隻有靳香能聽懂這句話的含義，隻要能掌握他們總裁官邸的準確座標，三架轟炸機足可以讓那裏片瓦不存。
03
“將軍，癸蠶就潛伏在我們的身邊，我和池田君都憂心如焚。”
岡村寧次把劍掛回了劍上，讓櫻井其紅端出了用竹提籃準備好的夜宵：“來，來，我們不妨邊吃邊聊。大家都先嚐一嚐，這是蓉城的名吃鬆針小籠包。不出意外，明年開春後，我們就能飲馬錦江了！”
一層青黃色的鬆針上，平放著四個核桃大小的龍眼小包，散發出誘人的撲鼻清香，質地很綿軟，口感既鮮美可口又油而不膩……
“剛才，我們說到了癸蠶。今天下午，我和平野參謀排出了一個名單，把我們這次轟炸重慶總裁官邸的消息，作了有限度地透露。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這個癸蠶就會露出馬腳。打掉了他，俞紅手裏的這條情報線，就可以正式交給軍情處了，現在的運作方式確實太不安全。”
“將軍，俞紅上尉立了這麼大的功，你怎麼還要懲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