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幾個月前,俞紅就在日僑商社住過幾天。
這一次,梅朵按照老師的意思,直接就把俞紅送進了刑訊室。
跟著進來的雄二認識俞紅,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還不到半年吧,就活得不耐煩了?”
俞紅已經把事前事後都想清楚了,沒有去答理雄二的話,而是靜下心來觀察了一遍這裏的環境。
燈光很暗,牆角放著一盆燒木炭的火爐,地上有一張老虎凳,旁邊橫著幾根血跡斑斑的木杠子,牆邊還有水桶、鐵鏈和皮鞭……
看到梅朵給雄二耳語了幾句,男人不停地點著頭,用火鉗撥開火爐的風門,又往爐裏加了幾個剛炭塊,兩眼裏立即就跳起了淫邪的光。
“今天不打你,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們就當是在這裏聊一聊天……”
雄二提來兩隻踏腳或者墊腳用的方木凳,放到了火爐的旁邊,示意俞紅可以走過去坐下來。
感到疲憊不堪的梅朵打量著狀況更糟的俞紅,你懷好意地笑了一笑,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走了。
俞紅不可能給雄二說軍情處裏的事,也隻好先開口,故作委屈地說了起來:“軍情處真是冤枉我了,這一點機關長心裏有數。”
雄二自然不會去聽俞紅的胡扯,他用手抬了抬俞紅的下巴,欣賞著一個成熟少婦的別樣風情。
“熱了吧?我幫你把軍衣脫了……”
俞紅剛想拒絕,在雄二凶巴巴的目光下,還是很快就妥協了。
胸扣被解開了,脖根處腥紅的繩痕露了出來,立即就讓雄二加快了呼吸。
雄二打開了俞紅的手銬,嗅了嗅女人身上的汗味,聞到了一股迷魂噬骨的幽香。
02
外麵響起了高跟鞋叩擊水泥地麵的清脆聲響,雄二完全沒有想到鄧陵會走下來。
雄二不可能為這個女人去穿上自己上衣,隻是把剛剛摟到了懷裏的俞紅推到了地上。
“稀客,還是第一次下來吧……”
剛才,鄧陵撞巧碰到了梅朵,聽說深藏不露的癸蠶抓到了,就是十一軍情報處的俞紅上尉。
“刑訊官,我聽說這個嬌嬌弱弱的俞紅上尉,就是神龍不見首尾的癸蠶,倒是很想好好見識見識……”
“她要是癸蠶,我就該是神龍了!”
不以為然的雄二近距離觀察著機關長的新寵,心裏有點替梅朵叫屈。
“要不,心理學家來幫我疏導一下……”
看到雄二不懷好意地怪笑,鄧陵又看了看滿臉坦然的俞紅,意識到已經半年了,柴山機關長對自己還是不太放心。
“這事,我可做不了,癸蠶是什麼人?用飛機到東京把我的老師接來過吧,這巴讓我做還要靠譜得多!”
“行了!行了!你做不了,就回去睡覺……”
雄二漫不經心地把鄧陵推出刑訊室,然後吊二郎當地踢了踢俞紅:“快滾起來,我們繼續!”
俞紅好象沒聽見雄二的話,也沒有動彈,她琢磨著鄧陵剛才說過的話,感到柴山機關長並不認可癸蠶已經叛逃,或許是推斷出電訊室主任濮陽的背後還有幕後主使……
03
俞紅的騷聲浪語令雄二欲罷不能,這樣的事相當稀奇。
雄二主掌刑訊以來,從來就沒有被動地接受過這樣的行為。他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夠浪,可我偏偏不吃這一套。”
白了他一眼,俞紅發現雄二已經起身走了,哐當一聲鎖死了大門。
這樣也好,不管怎麼說,這裏都要比冷冰冰的囚室暖和些。疲憊不堪的俞紅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背靠到了牆上,一低頭就墜進了夢鄉。
長路漫漫盡黃沙,俞紅感到自己一腳高一腳低……
前麵雲遮霧繞的山巒越來越多,就象是從地上拔節而起的石筍,又象是疑煙嫋嫋的華容道。
一條小溪蜿蜒而去,就象自己曾經用小手捉過蝌蚪的水溝,又象是母親說過的黃泉路和忘川水。
一陣陰風襲來,滿頭的青絲換成了白發……既然所有的去路都是死路,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呢?
第二天醒來,柴山機關長和精神煥發的梅朵已經高高地站到了身前,獨獨沒有凶神惡煞的雄二。
俞紅不想睜開自己的眼睛,仿佛她還能聽清楚夢裏有人高唱的詩句:一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好象所有的生命都有共同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十分悠遠的過去。那是在萬物之初和時間之始,所有的生命都象淡藍色的輕嵐飄在山間。那是一種生死不渝的情愫,也是一種默默無語不棄不離的堅守……
04
“喂!裝什麼死豬!”
梅朵發現老師的耐心比自己還好,不得不用腳輕輕地踢了踢俞紅。
俞紅沒理梅朵,望著柴山機關長急切地說:“機關長,我不知道癸蠶是誰?但可以肯定他絕不是電訊室主任濮陽!”
“哦……你怎麼會這樣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