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卷:偷襲宜昌 第六章:梳頭師(2 / 2)

“你先把她們帶到軍情處監獄,我清理完現場就回來!”

在祁麗的臥室裏,靳香找到了一間密室。裏麵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肯定這裏曾經架設過地下電台。

祁麗的臥室也很幹淨,突破是在女傭的房間裏麵,靳香找到一枚用牙刷柄磨出來的紅五星。

把整個現場還了原後,靳香才想到應該給金城機關長打個電話。

“機關長,我在武陵春茶社發現了疑點。能不能從軍情處借幾個人過來,替我守住這個點。”

靳香不敢動古月軒的人員,是怕驚動了肖劍。祁麗有問題,肖劍也很難脫得了幹係。沒有他的保護,這個女人早就應該被關到牢裏了。

05

半夜的月亮,透過又高又小的窗欞上,給囚室鋪上一層潔淨如乳的光。

就象是淡淡的夢,帶著從遠古侵淫而來的詩意,也帶著生生不息的江濤和水浪,把大地的秋意送進了區區的囚室。

祁麗不知道自己被送在什麼地方?這裏不是古月軒,也不是日僑商社,更不是漢口憲兵隊。就從這一點看,這一次的抓捕就不同平常。

今年,組織恢複漢口交通站,主要的工作是把一些進步學生都轉移到遊擊區去,迅速充實抗戰前線的幹部隊伍。

送人都是肖劍在安排,應該不會出現閃失。

祁麗愛惜地撫摸著楊殷的頭,看著小姑娘輕輕扇動的鼻翼。

幸福的時光就象是一場輕飄飄的夢,這時的祁麗一點睡意都沒有。

剛才,三個人已經悄悄地統一了口徑。不過,楊殷和楊桃都是從遊擊區那邊過來的農村姑娘,根本就沒有經曆過這樣的考驗……

她們的姨爹與肖劍是結拜兄弟,這一兩年鄉下沒有了活路,她們才進城投奔自己的姨爹……這裏麵哪裏存在著破綻呢?靳香突然發難到底是什麼意思?

哐當一聲,牢房的門摔到牆壁上彈了起來。

靳香和雄二都出現在了囚室的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是軍情處的監獄,別指望肖劍會來救你們……”

他們身後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日本憲兵,突然衝進牢房就抓住了楊殷的雙臂,提了起來。

楊桃看到姐姐被抓走,剛想站起來就被一腳踹到了胸口上,整個人都仰身倒到了祁麗的懷裏。

“靳香,你吃醋耍潑,都可以衝我來,拿兩個小姑娘撒什麼氣?”

“好呀!那你就先跟我走吧!”

祁麗剛跟靳香走了幾步,回頭就看到楊殷和楊桃都被雄二和兩個日本憲兵拖進了刑訊室。

06

“告訴你吧,這兩個女人都是新四軍。”

祁麗心裏頭一驚,知道要是讓靳香認定了這個事實,後果不堪想象。

“你至於這樣嗎?能不能不去連累別的人。”

從表麵上看,祁麗的說法順理成章。細細一想,她這樣急於替那兩個小姑娘辯白,其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難道一個心理醫生,就這樣不堪一擊?

靳香把祁麗推進了一間空空蕩蕩的審訊室,很得意地笑了笑:“這一次,你把我想得太小氣也太卑鄙了。不過,這是私事,我不想跟你計較。趙一曼,你應該認識吧?現在,能給我說一說你和她之間的事嗎?”

“怎麼會不認識?她是我的黃埔同學。在東北,她曾來找我尋求過幫助。我出於同窗之誼,不便直接拒絕,就把她介紹給了栗原君。後來的事,就不必再贅述了吧?”

“行!我也不想勉強人,你以為那兩個小姑娘能挺多久?”

祁麗也笑了:“她們能挺多久?不會超出兩個小時吧?到時候,想要她們說什麼都行。可是,這有意思嗎?你非要我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我現在就可以承認!”

靳香搖了一搖自己的頭,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蘭昭敏帶進了一個深坑。

她貌似檢舉祁麗,其實很可能會一舉打掉半個竹機關。到時候,不要說是自己,就連柴山機關長也難脫幹係。

戰時狀態,有口供就可以定罪。酷刑之下,何求不得?

就在這個監獄裏,當時清查反戰組織,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麵。

去年五月,武昌警備部隊嘩變,七十多人被槍決,其中大部分都是帝國的優秀軍官。

不是岡村寧次司令官即時下令,終止了這一場窮凶極惡的追查,這一個數字還會逐日遞增,不斷翻番。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軍情處的軍官,還真把偵緝隊的肖劍給押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