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鄧陵從朦朧的殘夢中醒來,發現金城衝還沒有回屋。看到花瓶裏的梅朵,心裏浮現出了陸遊的詠梅詩句,倍感孤獨。
看到牆角的座鍾,已快到正午時分了。今天是大年的初一,小的時候這正是最快樂的時光,一屋裏都是幸福的笑聲……
電話鈴終於響了起來,拿起話簡聽到的卻是靳香的聲音:“鄧秘書,你到我的辦公室來吧!他躺在我的沙發上,已經睡了快一個上午了。”
不可能不去,鄧陵慢慢地收拾好自己的衣著,又細心地裝扮了一番,心裏不知道金城衝又打起了什麼鬼主意。
靳香的辦公室也是內外兩間,裏麵就是她的臥室。前幾天,肖劍在這裏搞工作計劃,說是昨天就能收工。
推開門,鄧陵一眼看到金城衝就睡在沙發上,一臉都是疲憊的神情。
“這樣,機關長讓你下去給一個你認識的人催眠,希望你問出她昨天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最好做到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昨天嗎?鄧陵記得隱約有一陣槍炮聲,根本不知道北門口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她是誰呀?專找這樣一個好時間來折磨人……”
剛開始,鄧陵首先想到這很可能又是金城衝的探試,緊接著又想到是不是自己的人出了事……
“問那麼多,你想做什麼?你下去自己用眼睛看一看,自然就知道了!”
在靳香的印象裏,這個鄧陵就象完全地變了一個人,跟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媳婦沒有兩樣。
02
到了底樓的醫務室,看到治療床上躺著是梅朵,鄧陵心裏又是一驚。
鄧陵知道肖劍一直在想辦法做她的工作,好象她的態度一直都很曖昧……
“這算是一次技能測試吧,我們會全程都做錄音,用航班直接送到你的導師手上。”
梅朵還在熟睡,身上和膝上的綁繩還在,雙手已經被繩子勒出了豬肝色。
“再不給她鬆開綁,有可能雙臂都會殘廢掉!”
“到了你這裏,一切就由你做主了。你做完後就把人交給雄二,自己上二樓,來找我們。”
鄧陵點了點頭,就開始給梅朵鬆綁。發現繩子在很多地方還稍稍留有一些縫隙,手臂變色有可能是受身體壓迫後造成的現象。
靳香走了,鄧陵也發現了新裝的拾音器探頭。它的電線應該直接拉進了技術室,那裏有人全天候值班。到底哪些地方受到了不間斷的監聽,恐怕就隻有金城衝和技術室裏的人知道了。
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鄧陵隻好以保護自己為主,心想隻要繞開肖劍這個敏感點就行了。
手臂逐漸恢複血液循環後,很快就把梅朵痛醒了。
“鄧陵姐,我撞了一場大禍,你就幫助我恢複一下記憶吧。要是能夠說清楚的話,或許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
梅朵沒有辦法否認事實,就隻有強調自己是受了姐姐的蠱惑,才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由於梅朵很配合,整個催眠的過程十分順利,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
整個事件都清楚地浮現了出來,梅朵後來的所做所為實在是讓鄧陵大吃了一驚。
03
回到二樓,金城衝已經醒了。
他聽鄧陵簡單地重複了一遍事件的過程,隻問了一個題:
“你怎麼看待梅朵的這次供述?”
“人在催眠狀態下,不會說謊。她說的每一條都能判她一個死罪,在正常心智的情況下都,一般的人都會百般抵賴。”
“那好吧,我們就讓你的導師來做全麵而又徹底地分析。這也包括你……”
金城衝說到這裏又想到了昨晚的事,語氣陡然就嚴厲了起來:“你去打電話,把思夢叫過來。今天,你再給我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來,我就當著你的妹妹麵,讓你難堪!”
靳香心裏吃吃地笑了,嘴上卻這樣說道:“你的妹妹能跟上我們的機關長,那是她前世修來的好福氣。我成天湊著臉都貼不上去,今天算是進了我的屋,也沒有用!”
金城衝沒有想到靳香會這樣說,伸手就擰了一把她的腰身:“你知道就好,也省得再讓我累心費神……”
這兩人明目張膽的挑逗使鄧陵滿臉通紅,直到靳香把搖通的電話遞到了她的手上。
“思夢嗎?你的姐夫請你過來!”
鄧陵以為自己這樣說了,心高氣傲的思夢一定會張口拒絕。殊不知,在電話那邊的縣夢,竟吃吃地笑了起來:“你讓姐夫哥自己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