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嘩的一聲,肖劍將一瓢冷水潑到了翟語的臉上。
翟語緩緩抬起沉重如鉛的頭,看到了兩張模糊不清的人臉。
吊在腳踝上的鐵鏈已經鬆了,雙膝和小腿依舊是又酸又疼又難受,連呼吸都很困難。
“再把你的事,給我們完整地說一遍!”
翟語茫然地看著凶狠的肖劍和一臉冷笑的靳香,隻好把自己從投筆從戎到軍中受的全過程又說了一遍。
“現在是前方吃緊,後方緊死。前方的士兵丟盔棄甲潰泄千裏,後方的高官抱著女人風流快活。這樣腐敗的政府斷沒有一點希望,這樣的一支從頭爛到腳的軍隊焉能不敗?我的丈夫把我從特訓贖救出來後,就有了重回日本的想法……”
“他希望東渡日本?”
靳香打量滿臉都掛著水花的翟語,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起這事。
“我的丈夫在日本求學十年,總是說那才是一個富有朝氣又文明有序的國度。”
這一點,剛才金城衝機關已向靳香作了強調,要求她在審訊中可以適當地注意一下方式與力度。
02
靳香站在新的角度,重新思考了一遍翟語的言行,沈吟不語。
“真是一個動聽的故事,在太君沒有得到核實前,你還得給我們好好地忍耐幾天。”
翟語立即翻了一眼,好象對肖劍本人和所說的話都十分反感。她抬起頭望著靳香:“能把我放下來嗎?我……不習慣這樣!”
說起來,無論是雄二,還是機關長,都曾對她下過重手,也沒有見她有這麼多的過場。
靳香聽栗原君說起過,很多不可思議的態度和言行,要比合情動聽貌似順理成章的東西真實得多。
“看來,今天是一個例外。”
靳香用腳踢了一踢肖劍的小腿,笑著對他說了一句,得意之極。
“我無所謂,充其量就是幫你出一把力氣。再說了,她觀察得不錯,我本來和和那個艾峰是一路貨色……”
看到了靳香的示意,肖劍很不甘心地開始給翟語鬆綁。
動作很慢,還不斷地製造機會撞一撞女人肉多的地方。搞得翟語吃了不少的暗虧,滿臉漲得通紅。
剛才,靳香的話本意是想說:自己看著辦吧,平常不是自吹本事大嗎?這個女人就偏偏不肯賣你的賬。
看到肖劍一臉的不痛快,又偏偏要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在手底下暗施報複,靳香心裏一陣竊喜。
“收工,我困死了!”
心裏想歸想,嘴上說歸說。靳香不怕這個男人有些毛病,就怕在他的身上根本找不到這些東西。
03
“收工?不是還有一個鄧秘書沒有審嗎?”
“今天白天,她拉了一下你的手,就盤算到現在?”
肖劍咧開嘴笑了笑:“哪一天,我們的金城機關長不待見她了,倒是真可以給我遞一句話來。十年一覺揚州夢,在女醫生一欄,我還屬空白。”
“這還不容易?我明天就去醫院,給你抓一個可人進來!”
相信眼前的靳香完全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肖劍抓住靳香的手就往刑訊室外麵拖。
“急什麼?思夢過來了。現在機關長的辦公室裏,沒有你的位置!”
“在你的床上,總應該有我的一個位置吧?再說,我還有一件事得好好問你一下!”
肖劍折騰了翟語大半天,也就幫她解了自己紮上去的皮繩,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有動。
靳香猜想肖劍多半會問梅朵的事,心想現在還真不便向他透露相關的情況。
“挺想問一問梅朵的事情吧?她的事由參謀本部直接調查處理,不要說是我,就連機關長都無權過問。”
“我問她做什麼?還是俗話說得好:早死早翻身!”
靳香知道這是口不應心,死要麵子。心裏麵卻是暖流湧動,覺得這個男人有情有義。
04
出了地下室,靳香才安排衛兵先把翟語關起來。
同時,另一個消息也傳了過來:爆炸案中的那個服務生已經找到了。
三個憲兵在抓捕時,還是讓他引爆了藏在身上的烈性炸藥……造成四個人都同歸於盡。
這個消息,對肖劍和靳香來說都有一些沉重。兩個人一路無語,默默地回到了靳香的辦公室裏。
“累死了,我先去睡,你把審訊記錄寫了。明天一大早,就得交給機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