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裏的陳老板和王席儒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家店裏出了什麼狀況，竟引起了緝私隊便衣的注意？
等到店員從後麵牽出了馬，祁麗突然又折回了店裏。她突然吃驚地看到一身素衣的米妮正走出閣樓，也愣在了樓梯之上。
“果然有問題！”
祁麗在心裏暗暗地說了一句。一轉身就把自己的槍撥到了手裏，陳婉秋害怕妹妹再出現什麼意外，張開雙臂擋在了祁麗的槍口前麵。
“祁處長，我的妹妹已經同意向政府自首，王副官也願意從中牽線搭橋。”
“哦……”
這一點讓祁麗感到很意外，走投無路的米妮果真要自首，王席儒就該帶著她來找自己。
06
“祁處長，我們能不能到庫房裏麵談？”
這樣的不情之請完全可以拒絕，祁麗反而點頭同意了：“讓米妮先進去！”
米妮曾經吃過祁麗的虧，磨磨蹭蹭地向下挪動著腳步，已經嚇得渾身打抖，兩唇發青。
祁麗發現陳老板受過不太正規的軍事訓練，牽馬的店員並沒有異常的舉動。
“讓屋裏的人都呆在米店裏麵，不要給我耍化招……”
“除了我們兩姊妹，就隻有兩個夥計。”陳婉秋又扭頭對自己的夥計說道：“不要讓人進倉庫，看好我們祁處長的馬。”
從後門出去是一個狹小的院子，三間平房倉庫圍住了它的三麵。
“就在壩子裏說吧，你們把風間男藏在哪裏了？”
“大轟炸那天，我的妹妹在大街上碰到我以後，就和那個風老板失去了聯係。聽王副官後來說，那人已經離開成都，去了灌縣那邊……”
祁麗點了點頭：“你跟王席儒到底的什麼關係？”
“老主顧，我的生意一直都多承他的照顧。他答應過我們，可以不抓我的妹妹。”
祁麗有些吃驚，這種沒有原則的話都能夠隨便說嗎？
“他剛才為什麼不給我親自說明呢？”
“應該是人多口雜不太方便吧？也許今天晚上，王副官就會把妹妹寫出來的材料，都交給祁處長。”
王席儒這樣處理隻可能得出一個解釋：他絕對信任這個陳老板。
07
“這事關係重大，我不可能就聽你的一麵之詞吧？你最好把王副官給我找來，我們當麵解決。”
陳婉秋麵帶難色，她並不知道祁麗的另一種身份，隻知道這個人的槍法又準又快，前天晚上在康莊一人獨殺了三名日本特工，自己卻毫發未傷。
“祁處長，要不這樣，我們跟你一起去康莊，在那裏等王副官。”
“行！”
祁麗想到梅朵還在荷花塘等自己，也急於解決這個意外碰到的情況。
三人繞向荷花塘，天色已經完全黑盡了。陳婉秋問出是兩個姑娘家在哪裏等祁麗，就感到要出狀況。
抗戰以來，逃到成都的難民已接受十萬。這些人都得找事求生活吧，夜幕降臨後的城北荷花塘，除了嫖客就是暗娼。
從草市街的醬園公所到那裏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很快就聽說警察已經封鎖了那裏。
“真好耍，那兩個外地妹子已經打倒了十幾個人……”
“聽說那人的功夫有點像東洋忍者……
剛剛過了北門橋，就聽到老百姓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荷花塘裏的事。
08
黃包車不敢再向前拉了，祁麗的坐騎卻昂起頭，一聲長嘶。
白馬的前蹄蹬在空中，拍到一個縫隙就往人堆裏撞。
“你們看！又是一匹白馬！”
人群按翻了一大片，總算是祁麗的大白馬讓出了路。警察聽到有人高呼大白馬，慌慌張張地端起了槍。
“叭！叭！叭……”
祁麗對天就是三槍：“我是康莊的人，大家都不要動……”
警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就給成都警備司令部的憲兵團打了電話。
很快，兩匹白馬就跑到了一起，祁麗也從人群中抓出了一個警察來：“讓你們的人，送我們直接去康莊！”
這兩天，康莊女英雄們的故事已經被傳得家喻戶曉，這個小警察竟對祁麗行了一個不太規範的軍禮，然後就跑去報告了他的隊長。
祁麗根本不知道，有人竟偷拍了自己的側麵照，並登到了一家以花邊新聞為主的地方小報上。
聽說是康莊的人，所有的市民都自發地讓出了一條路來，萬民的注目禮使祁麗不敢抬起自己的頭。同時，川西米行的兩姊妹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聽到市民的議論，祁麗才知道自己的照片已經登到了小報上，這無疑會給還在漢口堅持戰鬥的肖劍、鄧陵、夏雪以及得月樓裏的特戰隊員們帶來滅頂之災。
要是不能找到有效的彌補措施，我們將損失整個東中的情報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