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聽到槍聲,前麵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肖劍一腳踩了刹車,又看到一隊持槍追趕的日兵憲兵。
這時,思夢才意識到整座城市早已經戒嚴,怪不得大街上這麼冷冷清清。
都知道日本人已經慘敗而回,也知道美國的航空誌願隊已經飛到湘北上空作戰,咬著回撤的日軍主力猛揍……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去招惹有氣找不到地方出的小鬼子。
兩個原來偵緝隊的嘍羅也跟著日兵憲兵跑了出來,伸手攔住了肖劍的小車:“隊長,太君在到處找你!”
“讓開,兩頭蠢牛,我還能不知道嗎?”
兩個身材單薄而矮小的嘍羅,看著自己隊長的轎車倒頭向十一軍司令部駛去,彼此都又掀又操,不像是牛倒像是兩隻硬撐起羽毛的公雞。
“這樣的身板也配稱牛?”
聽到了櫻井苜的話,肖劍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改天,我再請兩位小姐喝咖啡!”
肖劍把人送到了司令部門口,就直接走了。
思夢覺得他今晚的言行有一些反常,好像是故意來截住自己暗示什麼。
櫻井苜和思夢剛剛走進司令部的大門內,一隊憲兵就從車裏衝了出來,攔住了她們。
“對不起,兩位小姐,希望你們現在就跟我們去憲兵隊一趟,配合篠田鐐博士的開展調查工作。”
果然,受到重創的日本鬼子開始行動了。思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想反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
02
在漢口憲兵隊的地下室裏,木下勇和篠田鐐正在低聲交談。
“裏麵是有一些易燃易爆的物資,沒有人為的配製和同時的引爆操作,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破壞力。”
聽到篠田鐐這樣說,木下勇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我也是這樣想,我們的行動眼見已經準備就緒,怎麼可能這麼巧呢?”
其實,在今天的總結會上,木下勇受到了很多指責,他害怕自己會成為這次作戰失敗的替罪羊羔。現在,必須要抓住這個爆炸案大做文章,才可能令高層投鼠忌器。
“話是這麼說,我們現在拿不出一點證據。更何況,這個引爆者已經是屍骨無存,要想把他找出來並不容易……”
看到篠田鐐的情緒很低落,木下勇又把自己的嘴巴附到他的耳邊上,神秘地說:“博士有所不知,在大爆炸前的六個小時,阿南司令官給蛇毒所下達了一個命令緊急命令,要求他們在兩天之內將現成的東西全部裝彈,做好準備等候司令部的最後通知。”
“有這事?”
篠田鐐竟大吃一驚,感到這事遠比自己的想象還有複雜和棘手。
從理論上講,阿南司令官是有這個權限。
不過他在做出這樣的決定前,理所應當通知自己一聲。
在裝彈過程之中,會不會發生事故引起大爆炸呢?現在,自己在給大本營的報告中,並沒有涉及到這個意外的因素……
“參謀長,抓來的那些人,先不要忙著審,等我們請示了阿南司令官再說吧……”
木下勇愣了愣,連忙就使勁點頭。他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和事實,阿南司令官作為天皇近臣,沒人敢去擼他的虎須。
03
這時,憲兵把戴著手銬的櫻井苜和思夢推了進來。
木下勇抓櫻井苜純屬苦肉計,他是想從思夢身上打開缺口,這樣長沙一戰的結論就可以重寫了。
“參觀長,讓我們配合調查,也需要戴手銬?”
櫻井苜的一句玩笑話使木下勇找到了出氣口。他輪起自己的粗手臂就摔出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八格,想找死很容易!”
思夢感到,木下勇兩眼的凶光全在自己身上。他打櫻井苜,純屬演戲。
櫻井苜有些懵,眼巴巴地看著篠田鐐。
“蛇毒所裏的爆炸事件關係重大,在我們沒有找到真相前,誰都有可能是同案犯!”
篠田鐐向櫻井苜解釋了一句,然後才對站在她倆身後的憲兵說:“把她們倆分開看管起來,今夜就審。”
思夢不認識篠田鐐大佐,聽他說話的口氣應該就是鄧陵姐實習時的指導老師。
這人可是一頭色魔,聽說櫻井苜就曾經吃過他的虧。
04
篠田鐐和木下勇匆匆地走了,前腳跟著後腳好像有急事要辦。
思夢看到兩個憲兵把櫻井苜綁到屋子正中的刑架上,一個憲兵中尉笑嘻嘻地說:“櫻井小姐,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阿南將軍的人有問題?”
問出這樣的話實屬混賬,完全就是在為自己接下來的輕薄行動製造借口。
“大記者小姐,你還是自己跟我們走吧!”
捆綁好櫻井苜之後,這個憲兵中尉又走到了思夢的麵前,一對色迷迷的目光能令人不寒而栗,渾身都能生出雞皮疙瘩。
“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這兒就是逍遙宮,我們憲兵隊裏最好的一塊地方!”
聽到這話,思夢才注意到這裏的一切確實很特別,豪華的裝修和華麗的燈光一點都不遜色於外麵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