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大門開了，紅房子裏麵鬼氣森森。
市長秘書把幾頁文書遞給了張仁蠡的手上，說是都需要市長大人的親筆簽字。
這時，很精幹的丸山上尉也把熊澍推了了大門。很奇怪，這人好像胖了一點，煞白如紙的麵部有一些浮腫。
“你們不放袁霞，我就不走！”
這個年青人已經沒了昨天在刑場上的那股銳氣，還是一副很固執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
卡琳娜不以為然，又不想跟這個單薄的男孩子多羅嗦，便蠻橫地說：“再給我在這裏無理取鬧，我這就送她上路……”
看到卡琳娜準備拔槍，肖劍趕忙走到這個女人的身邊，用雙手輕輕地抱住了自己女上司的雙肩。
“大家的心情都不錯，這件事已經算是翻篇了，我們也還有我們的事要去做。”
夏雪也過來賠著笑臉：“熊澍就是一個小孩子，還不懂事……”
秘書剛剛拉開了轎車的門，丸山就一把抱起了熊澍的身體，硬生生地把人連頭帶腳都塞進了小轎車的後排。
07
回到山頂上的辦公室，卡琳娜一屁股就坐到了大沙發上。
這裏是底樓大客廳的裏間，空間布置得很緊湊，歐式的裝修風格顯得很豪華，有一點奢侈的感覺。
上次，卡琳娜就住在這裏，感到很滿意。這一次回來，她發現房子裏的各種用具都沒有被人動過。日本人不僅替她留著，還替她喂養了自己喜歡的熱帶魚……
“從張市長的手中，你私自撈了多少好處？”
卡琳娜抬起頭就問，發現第一次進屋的肖劍正漫不經心地打量這裏的布置。
落地窗簾遮住了高高的牆體，吊燈、壁燈和落地燈全都亮著柔和的光，一台收音機正在播報新聞。說是日本海軍在太平洋上捷報頻傳，各地的興亞院都深孚眾望……
“頭兒，你這樣說我，就太不地道了。就算你有意幫我，沒有日本人的點頭，那也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卡琳娜站起來關掉了收音機，笑著問：“你準備怎麼幫我查到共黨的情報源呢？”
“放心，日本人的梅機關就有通向那邊的路子。隻要我們手裏有了線索，就可以請華東梅機關予以協助。”
“那行，我們不妨先幹一杯……”
卡琳娜已經倒好了兩杯紅葡萄酒，滿麵春風地遞了一杯給肖劍。
08
電話鈴響了，藤原武又給卡琳娜和肖劍送來了兩條好消息。
一是：肖劍的身份問題經過特批，已經解決了，軍階定為少佐。
二是：德軍的坦克集群已經分兩路突進到了斯大林格勒的城下，連續挫敗了蘇俄幾個集團軍的反突擊，戰果輝煌。
在電話那邊，藤原武很興奮，仿佛是他自己打了一場痛快淋漓的大勝仗。
卡琳娜直接就把電話遞給了肖劍，自己則哼起了一支德語的流行歌：“在昔日軍營的門前，有一盞高高矗立的燈， 我們希望在那兒再次相見……兩人的影子重疊起來，我們就像初次相見那樣……”
聽到卡琳娜把這一首歌慢慢唱完，藤原武才說了一句晚安，又等了片刻才掛了電話。
“我可不喜歡日本的矮腳豬，走路的樣子就像是螃蟹橫行！”
“頭兒，你當然是有這樣的資格。我就不同了，說不定那天就被他們拖出去給斃了！”
卡琳娜把紅酒向肖劍的身上一潑：“這意思好像是說，我不會斃你？”
肖劍脫去了被染紅的白襯衣，亮出一身結實的骨架和一塊一塊的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