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肖劍很清楚沙晶晶背著日本人在替葉蓬做事，已經是證據確鑿。
要說她就是一號線的聯絡員，還曾替地下組織提供了五號營和漩水沱的情報，那就是屈打成招，抓屎敷臉。
審訊室裏，肖劍坐在陰暗的牆角裏，有些心亂地抽著手中的煙，不知道靳香還想從沙晶晶的嘴裏拿到什麼樣的供詞？
靳香依然精神十足，紅光滿麵地指揮著聽話的泥鰍，把剛剛送到的沙晶晶重新綁上老虎凳。一夜之間，這個光鮮的交際花已被皮鞭抽得傷痕累累。
沙晶晶就算能糊弄大島，要在靳香的手上蒙混過關，基本上是沒有一點的可能性。
“不想看，就先回去睡一覺。”
靳香看到肖劍有些麵容倦怠，以為他是累了。
肖劍心想自己還是不參與審訊較好，可以等到靳香審訊告一段落，有了明確的結果，再做相應的安排……
02
“沙晶晶，你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給我們說一遍。”
昨天在漢陽憲兵隊，沙晶晶吃足了苦頭，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沒人在意她的屈辱與死活。
以前，也看過葉蓬的手下審訊抓起來的女犯人，一頓氣勢如虹的鞭抽還僅僅是開始。接下來的節目應該還有很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照單全收。
泥鰍也跟沙晶晶相當地悉熟，以前還曾對其美妙的身體想入非非。自從沙晶晶跟上了葉主任後，泥鰍也曾反複設想過這樣的情形：在查抄地下組織的現場上，幾個手下把沙晶晶抓到了自己的身前……
“沙晶晶，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這樣的一個小妖精，還敢給我們的皇軍鬧事！”
在想象中，泥鰍從來就沒有對沙晶晶客氣過，每一次都要把她整治得死去活來。直到自己也在手淫中筋疲力盡，渾渾噩噩地陷進了夢鄉。
現在，這一切竟是夢想成真。
泥鰍不用察看夢中人身上的刑傷，就能還原昨夜的審訊過程。
03
女人的紫色旗袍已經被剪刀絞出了好幾條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了血痕殷殷的肌膚。
兩個手腕上都有很深的繩痕，腳踝的內側更是被粗麻繩磨破了皮，嘟出了張著小嘴一般的嫩肉。
旗袍的分叉已經被人撕到了腰上，晃蕩無著的旗袍前幅染有斑斑的血跡，勉強地掩飾大腿深處的重災區。
當時，人應該就掛在門字形的刑架上，就像是一張四角都被細麻繩收緊的電影幕布。雙臂斜舉，被繩套分別拉到了刑架上麵的左右兩角。下肢大張，也被分到了兩邊的立柱之上。
皮鞭之下，犯人就像被過電一樣，頭會後仰，身體也會極力反張。一頭的黑發還會飛起來，跟著鞭梢在空中飛舞……
打手們往往喜歡把一次鞭刑分為上下半場，各有講究。剛開始的時候，重點往往都是在受刑者的後背，目的是單純地施加疼痛，習慣上稱為鞭背。接下來，才是迎麵抽打熬刑者的身體正麵，凶狠的皮鞭直撲要命的胸腹，這就不僅僅是造成疼苦了……
若是女犯，這所謂的下半場還另有內容，又被稱之為鞭陰。這時，打手們會把女犯的雙踝提起來，拉向刑架上方的雙角再捆綁起來，緊貼著女犯自己的手腕。這樣一來，女犯的身體就會淩空飛起。被迫張開的雙腿，也會送出高抬的下半身，屈辱地迎接皮鞭的蹂躪……
“泥鰍，你在發什麼呆？”
聽到女上司的責問，泥鰍突然發現她的手腕上也有隱約的繩痕。心裏有些慌張，他的額頭和臉都漲得通紅。
“你去打碗稀飯來，再帶點鹹菜。”
沙晶晶在吃了虧後，已經變得很合作了，又主動交待出很多她慢慢想起的新的情況。這半年來，葉蓬的人確實背著皇軍做了許多的小動作……
“太君，我沒有參與五號營的事，也沒有幫助過共黨的地下組織。”
靳香沒有想到女犯人會翻供，又前前後後地想了一遍，最後還是暫且相信了沙晶晶的這個說法。
04
泥鰍知道沙晶晶現在是又餓又渴，不僅打了一大碗稀飯，還捎帶了兩個鹽蛋。
以前，沙晶晶很反感這些冷血和下作的獄頭，從來就沒有拿正眼瞧過身體矮小和行為猥瑣的泥鰍。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你敢給我走樣！”
靳香沒聽泥鰍的解釋，又擰著他的耳朵說道：“你給我接著審，讓她把知道的事都給我們說清楚，或許還有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