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漢三鎮，日本人實行了很嚴格的物資管理。在利益的驅動下，仍然有人在各個口岸間冒險走私。這一點，沙晶晶就有交待，各路偽軍都有各自的勢力與利益，彼此也是明爭暗鬥。在很多時候，所謂的通共之事，不過是打擊對手的一個借口。”
聽到了肖劍的解釋，卡琳娜覺得十分地有趣：“要是這樣，你要我放了采妹，不是把她推到了別人的槍口之下？”
“或許是這樣，這畢竟能幫助我們找出一號交通線的真相。”
卡琳娜又偏了偏了自己的頭：“也是這些人殺了丸山，救走了秦九芳？”
“我說不好，或許就是這樣。郎東和秦九芳都是這帶的草莽英雄，社會背景很複雜，人脈也十分地深厚。”
卡琳娜總算是認同了肖劍的一點看法，這幾件連續發生的大事情，起碼還存在著很多其它的可能性。
“這個案子本來就是你在審，這次日本人的態度也很明確，一查到底！”
肖劍從街邊揀起一塊碎瓦片，讓它緊貼著長江淡淡的煙波，掠起一長串小水花飛到了江中心。
04
“月下漫步，真是好雅興呀！”
肖劍和卡琳娜正準備向回走，躲藏在前麵一個樹幹背後的靳香突然站了出來。
雙方之間的距離也就區區的十來米，很可能靳香躲在暗處也聽見了肖劍最後說出的那些內容。
“來得正好，肖先生向我分析了一遍案情，有茅塞頓開之感。”
其實，靳香並沒走。她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卡琳娜和肖劍，現在總算是放了心：“軍情處找我過去，也是向參謀本部彙報一號專案的情況。沒有辦法，我們還得連夜突審。”
卡琳娜應該能一眼看穿靳香的謊言和把戲，立即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再過來吧，希望能聽你們的好消息。”
等到卡琳娜發動自己的汽車，肖劍這才伸手摟住了靳香的腰：“有人叫你監視我？”
“這事，那個女人非要橫插一杠子，上麵還真是有點不放心。”
在回古月軒的路上，靳香向肖劍說起了卡琳娜的事，口氣既有不滿又有一些鄙視。
根據靳香所說，日本和德國的情報組織一直有合作。德國命令卡琳娜小組潛入到四川內地，應該是有一係列的任務，其中也包括替五號作戰提供相應的情報。這個卡琳娜為了博取重慶方麵的信任，已經多次犧牲了日本的人員和利益。這次，她的表妹被俘後，卡琳娜立即就換了臉，表現得很主動……現在，她很在意自己的安全，一號專案也引起了德國方麵的高度重視。
肖劍恨恨地說：“這人還真是不好侍候。”
靳香又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她這一次送過來的情報十分有價值，塚田攻司令和參謀本部都很重視。”
05
靳香的車直接開到了刑訊室的鐵門外，裏麵依舊亮著光。
顯然，泥鰍並沒有把采妹帶回到監獄裏麵關起來。有了靳香在背後撐腰，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刑訊室裏麵熱氣騰騰，被剝光了衣褲采妹還在老虎凳上，隻是雙腿斜張著翻到了肩後橫梁的兩端，使整個人都懸空吊在了長凳一頭的粗木架上。
“她開口了嗎？”
“還沒有，隻是把她晾了起來。”
肖劍看到采妹已經人事不醒，一把抓住了泥鰍的胸襟，就人一直推到了牆壁上：“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我沒有……我真是沒有動她……隻不過是嚇了嚇而已……”
采妹身上倒是沒有刑傷和其它的痕跡，肖劍這才鬆了自己的口氣：“過去，把人給我放下來。”
靳香沒有想到，肖劍會這麼明目張膽，便冷冷地說道：“放人還早了一點，就這樣接著審，早死早投胎！”
嘩的一聲，泥鰍把一桶涼水都潑到了采妹的身體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很微弱的咳嗽和難受的呻吟。剛才，泥鰍並沒有閑著。不落下一點痕跡，他一樣能把人整得死去活來。
采妹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被吊成了一副淫蕩相：平張的雙手抓住自己的腳踝，整個下身都難堪地向上翻了起來……
靳香在采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片恐慌，感到非常地滿意：“隻要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幾個問題，我就放你下來。不然的話，我就叫你後悔一輩子……”
又羞又委屈的采妹很快就點了點自己的頭，仿佛她已經沒有勇氣在孤獨地堅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