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半個小時後,幸子用自己的雙唇使島津感到心滿意足,神清氣爽。
從一開始就這樣,他們好像都羞於有下身之間的接觸,仿佛誰都不願意搞髒了對方。
有時,命運的安排也很荒唐,這兩個人的出身很懸殊,現在的地位和身份又被戰爭徹底地顛倒了,反差巨大。
幸子出身於貴族之家,其父堅決反對向中國訴諸武力,導致其家被抄。
一般,島津隻有到了身心俱疲的時候,再會去羽田別莊找到幸子。每一次,他都像浪子回家,一切都聽從幸子的安排。
“去洗個澡,再走吧!”
浴室就在肖劍昨夜呆過的內間裏,一個侍女準備妥當以後,就從裏麵拉開了木門。
那裏麵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木質大浴桶,蒸騰的熱汽裏還夾雜著一絲絲清新的花香。它的旁邊有個小木台,上麵放著兩張雪白的浴巾。
侍女又用手試了一下水溫,島津已經褪去軍裝,有一些迫不急待地踩上了墊腳凳,翻身就落到了水中。激出的水花打到了侍女的臉上,一片肉紅的花瓣也掛到了她的耳鬢之上。
“你去吧,我自己來。”
侍女微微地一笑,就彎身從地上揀起了島津的軍裝,退出了香氣氤氳的屋裏浴室,又輕輕地拉上了門。
當然,島津也可以享受這一個侍女的貼身服務,要是還有體力和餘興,也可以拉著她共浴一回。
02
島津的身體全部都浸進了溫暖的水中,抬起手從木台上抹了一些皂凍。
剛才,幸子告訴他了幾件事,使他不得不又重新調整自己的工作思路。同時,也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會。
就在今天早上,大島義的屍體找到了,屍源地就在五號營裏的江灘上,身體沒有任何致命的外傷,很像是溺水而亡。
木下勇也已經被大本營停職調查,以前就主持過竹機關的柴山兼四郎將軍將取道上海和南京,明天就能飛往華中。他的使命是整合日軍在華的各個情報係統,確保五號作戰的順利達成。
軍情處已經通知膳英雄,先暫時終止對丸山與雄二被刺案的全麵調查,等到柴山將軍蒞臨漢口後,再重新進行全麵的安排和布置。
這就是說,五號作戰將成為壓倒一切的中心工作。
從這一個角度上,所有的問題都得重新進行思考。丸山、雄二和大島義的死因到底該怎樣查,存在著很多的變數……在這樣的背景下,襄北的戰略地位就變得十分突出。汪步青真能把古瞎子拉過來,就算他真是這三案的幕後真凶,司令部也會暫時采取不予追究的態度。
這是政治和戰爭的邏輯,它可以不合常理。以前,島津根本就不懂。現在經過幸子的耐心指點,也僅僅是略知一二。
侍女拉開了浴室的木門,把剛剛燙熨幹淨的軍衣送了回來。
接著,侍女又伸出右手,把島津從大浴桶裏拉了出來,把一張大浴巾披到了男人的肩膀上,幫他擦幹了身子。
03
回到漢陽憲兵隊,大島義的事已經傳開了。
沒有人敢過問島津隊長昨夜去了哪裏,也沒有人向他主動反映下麵的種種議論。
出於對前任隊長的尊重,島津還是去一趟五號營。當然,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去做,那就是了解卡琳娜的態度和花鳳凰的現狀。
五號營已經被徹底地戒嚴了,大島義的屍體也已經被運到了陸軍醫院的解剖室,上麵要求在柴山將軍到之前,就看到詳細的屍檢報告。
沒有必要再去看一遍射擊場外的江灘,島津直接上了山上的主樓。
十分奇怪,那個德國女軍官心情很好,仿佛她根本就沒有必要進行解釋,大島義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五號營裏。
“島津隊長,你過來是想審我呢?還是想要提審花鳳凰?”
沒有辦法來回答這樣的問題,島津就反問了一句:“最起碼,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解釋什麼?五號營裏都是你們隊裏的兵。還記得陸軍醫院裏的事嗎?這個家夥的行為真是荒唐之至。更可惡的地方還在於,事後這個公子哥兒竟不敢承擔責任。我想,在你們的士兵中間,現在有很多人都在拍手稱快!”
卡琳娜幾句話就把島津搞得麵紅筋脹,一副吞吞吐吐的尷尬模樣,既無法接受又完全反駁不得。
島津心想也是,卡琳娜沒有任何理由要去殺掉大島義。
不過,這個女人怎麼會對大島義的事這麼知根知底呢?隻有一個解釋,軍情處裏有人給她說了陸軍醫院事件的真相。
“為什麼要把花鳳凰給保護起來?”
島津口笨言拙,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隻會是自取其辱。
“可愛的島津上尉,要是真想不通呢?你可以去問你們自己的軍情處。你不反對,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紅房子審問花鳳凰。我相信,你不會愚蠢到像大島義那樣,隻會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