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隻好默不做聲，呆呆地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辭了。
04
島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漢口憲兵大隊的膳英雄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問了問五號營裏的情況。
膳英雄還說，靳香從雙溪拍回了電報，襄北和古瞎子的問題已經妥善地解決了。
島津聯想到剛才卡琳娜對自己的態度，意識到這個德國的女軍官很可能早就知道了這條消息。
同時，還有一條消息卻令島津很難堪。靳香在電報裏還說，汪步青的七姨太已經在雙溪鎮裏找到了汪步青，對大島義的一些做法極度不滿。
自己的人都沒有截住花鳳玥，這就說明在汪步青或者七姨太的手裏，還掌握著其它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
這也就是說，要真正控製住這片區域，目前還離不開汪步青的全力支持。以帝國現有的軍力，還遠遠做不到取而代之……
這一場戰事已經打了好幾年，大本營最初的預想已經被自己塗改著麵目全非。廣闊的戰場反複拉鋸，成了巨大屍源地，
想到這裏，島津認為這應該就是大本營讓柴山將軍再度出山的現實環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百感交集的島津暗暗地發出了一聲長歎，感到心裏有種難言之痛，令人頹唐。
05
在漢口憲兵大隊的辦公室裏，膳英雄認真地看完了大島義的屍檢報告。
報告認為：大島義確係墜水身亡，其失足處是在漢江上遊的某個僻靜的河段。屍體是被流水衝到了五號營下方的漩水沱裏，又被拋上了岸外的灘塗之上。
根據相關的調查，大島義那天是準備直接去五號營，所有的哨卡都沒有看到他出城。能做的解釋隻有一個，應該是有人先劫持了大島義，並用汽車把他運出了漢陽，再沉江拋屍。
細想起來，花鳳玥受辱以後，汪步青應該是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立即做出了相應的安排。
“你去把羽田別莊的幸子接過來。”
膳英雄把屍檢報告還給了自己的秘書，思路又跳到了別的地方。他聽說剛上任的島津隊長竟在積慶裏逗留了整整一天，還去花乃屋調查了雄二被刺案的一些情況……
“現在該忙完了吧？我已經把水準備好了。”
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從內室裏麵走了出來，站到膳英雄的身後，開始默默地替男人寬衣解帶。
美座時成死了後，經過連續兩任隊長的努力，這裏的衛生設施已經搞得很成規模了。
岸銀二郎中佐和富田直澄大佐也都隻幹了半年的時間，他們搞出來的浴室和蒸汽房還沒有好好享受幾次，就無可奈何地離任而去了。
06
浴室裏熱氣騰騰，女人讓膳英雄坐到一張涼躺椅上，又從大水桶裏舀出兩瓢溫水，從男人的肩頭淋到胸上，又從胸上淋到腹下……
膳英雄毫不在乎地張開了自己的大腿，閉目享受著這種帝王般的生活，聽任自己的女人用一張熱毛巾很仔細地擦遍全身，不留下任何一處不經意的死角。
膳英雄思維再次活躍起來，感到在現在的條件與情況下，暫時還不能動這個汪步清。
這人不殺花鳳玥，就說明他相當在意雙溪的花鳳美。從這個角度來看，大島隊長的被害是咎由自取，誰讓他去動別人的奶酪呢？
那個雄二也是屬於這樣的情況，這人剛剛進漢口時就抓過張市長的小姨子，鬼知道他曾經想過什麼又做過什麼。現在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死前的最後一道指令是盯死女記者思夢……那麼，又是誰在保護這個女記者呢？難道是我們剛剛任命的肖部長？
水太清，則無魚。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烽火戲諸侯開始，中國的男人們就慢慢養成了一個嗜好：不愛江山愛美人。
從西楚霸王項羽，到夜宿馬嵬驛的風流天子唐明皇；從問君能有幾多愁的李後主，再到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吳三桂……
這時，膳英雄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在有些昏昏欲睡之前，他覺得可以讓汪步青去動一動美女記者思夢，也可以給肖部長與花鳳凰製造一些機會。
“走吧，我們都去泡一泡……”
女人解開了自己就像是睡袍的和服，抓起一張柔和的毛巾，就跟著男人撲進了放滿溫水的池子裏。
膳英雄披著睡衣走出浴室時，幸子已經坐在了客廳裏。
“你給我推薦的那個臭小子叫什麼呢？總之已經是我們漢陽憲兵隊的少佐隊長了！”
膳英雄覺得可以給自己放半天假，所有的事都應該等到柴山將軍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