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肖劍從地上的手桶裏提起一根皮鞭，手腕一抖就甩出了很多的飛沫。
“潘小妹，我們得月樓好心地收留了你。這才不到十天，就學會張嘴亂咬？”
“我什麼都沒有說呀，就是承認了今天上午有四個小姐出台。這事，也實在沒有必要隱埋呀，何況街坊鄰居都看到了……肖爺待人厚道，潘小妹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剛才，這裏的猴哥還要我主動站出來，檢舉老爺平常的不當言行……”
這個女人衣不蔽體，說的話也是漏洞百出，一個在底層艱難求生的婦女，怎麼可能說出這樣文縐縐的話來呢？
同時，還有一個現象十分奇怪。潘小妹並沒有慘遭毒打和強奸，猴子怎麼會把自己的臉上搞得大汗淋漓？還有，潘小妹說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那麼猴子所說的那份口供又來自於什麼地方呢？
莫非……好像也隻能這樣解釋。日本人已經盯上了得月樓，潘小妹很可能就是一個身份不低的日本女特工。剛才，猴子剛生非分之想，這個潘小妹就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裏，肖劍決定假戲真做一回。
05
“已經亂說了一通，還想給我狡辯……”
肖劍大步走到刑架的前麵，一把就撕爛了潘小妹已經敞開的領子。
破布之下，這個女人的胸脯完全都亮了出來，兩團白皙而細嫩的肉峰也是波濤起伏。
“我冤枉啊！”
肖劍好像沒有聽見潘小妹的話，用右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臉蛋：“潘小妹，你要是肯說實話呢，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馬。”
委屈的潘小妹又流下了一長串大顆的眼淚：“可不要去聽猴哥的胡言亂語，他完全是在信口雌黃，栽贓陷害……”
肖劍失望地搖了一搖頭，手指上已經開始慢慢地發力，立即就在女人的左臉上揪出了一個小旋窩，笑嘻嘻地說：“有臉沒皮的貨，我喜歡。要是不小心撕爛了你的小嘴，還真是有些可惜……”
感到男人的手上勁道十足，潘小妹渾身一震。看到靳香也陰沉著臉，這個日本女人隻好說道：“肖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行，我現在就讓你明白……”
從刑架的木柱之上，肖劍拔起了一根近三寸長的細鋼針，就想找塊合適的地方紮。
“不要呀！肖爺……”
潘小妹不明白靳香怎麼會讓肖劍來拷問自己，抓住送走的那四個女子不就完事了嗎？
看到肖劍的鋼針已經從潘小妹的臉蛋上輕輕地劃到了左乳上，靳香才說：“算了吧，你給她較什麼勁？我倒是有話要問你，到底是誰拿的主意，窩藏了殺害雄二的凶犯？”
現在，肖劍什麼都明白了。扔開嚇得魂飛魄散的潘小妹，肖劍很痛心地看著站在身邊的靳香。
“那天，我是把李君兒和李香兒兩姊妹都替汪師長藏了起來。說到底，也就這點事。至於是誰殺了雄二，這事本來就用不著我操心。昨天，我去和春堂要人，汪師長又向我指名道姓地要了兩個粉頭。至於這兩個人是不是殺人凶手，我還真是不知道……”
靳香知道，選擇潘小妹去得月樓做臥底，是基於她對危急狀態的應變能力。真是沒有想到，她今天的表現這樣低劣，讓肖劍一眼就看出了破綻，立即就轉守為攻。
“猴子，你剛才是怎麼給我說的……”
“我……我……我說什麼了？”
猴子完全可以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這樣就成了一場由肖劍自己鬧出來的誤會。
06
“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去和春堂抓人！”
靳香知道再想利用得月樓做局，基本上不可能了。在肖劍與汪步青兩人中，肯定有人在對自己說謊。
“要去，你就自己過去，我還沒有蠢到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地步！”
肖劍把傷心和憤怒表演得恰到好處，靳香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有理由相信這事完全是汪步青在搞鬼。問題還在於，現在還不是與汪步青撕破臉的時機……想到這裏，靳香就用肩頭撞了撞肖劍的胸。
“李君兒和李香兒，可是我們憲兵隊要抓的殺人嫌疑犯，也隻有你敢窩藏不報！”
肖劍無心再做解釋，扔到手中的鋼針，就轉身就向外走。
靳香氣得摔了潘小妹一記耳光，又衝猴子吼道：“把這裏收拾了！”
緊追了好幾步，靳香才搶先攔住了肖劍的去路：“汪師長不是想請你過去一趟嗎？我倒是很想去看一看他的和春堂。”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肖劍這樣說，好像他不希望靳香卷入到這個陰暗的漩水沱裏，淪入到不可自拔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