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一番溫存之後，靳香拉著肖劍向刑訊室走去。
“你去幫我勸一勸那個不知好歹的雜工，犯不著豁出命來，替人背罪。
原來，靳香已經把得月樓裏那個被抓的女工要到了古月軒，交給猴子去審。
剛到地道的門口，猴子就從裏麵低著頭，衝了出來。不用再細問，就知道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口供。
靳香收住自己的腳步，看著滿臉都是汗的猴子，張嘴就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猴子先是抬頭看了肖劍一眼，才附著靳香耳朵說道：“這個女工向我交待，害死雄二的凶手，還有李君兒和李香兒兩姊妹，就一直窩藏在得月樓的暗室裏。今天上午，肖部長又把她們都送出了城。”
靳香知道肖劍應該是聽清楚了猴子的話，扭頭就問：“部長大人，你打算怎樣給我們解釋呢？”
肖劍把靳香拖到十幾米以外，找到一個僻靜的死角：“這件事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了一個大概。說是，汪師長在得月樓裏藏了幾個自己想要的女人。這不，我剛剛才把人送進了他的和春堂。至於這四個女人的身份，還延真沒有細問。既然，她們有可能是殺害雄二的嫌犯，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要人……”
“這得月軒的事，你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肖劍又回頭看了看杵著沒動的猴子：“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們應該是當機立斷……”
接著，肖劍又向靳香說出了汪步青一個鮮為人知的嗜好。
02
汪步青把自己在漢陽的豪宅稱之為和春堂，就暗含了養生之意。
秦始皇統一中國後，獨出心裁地搞出了一個養生研究中心，就取名叫和春堂。
當時，裏麵彙集了來自東方六國數萬方士。秦始皇命令他們在期限內研製出能令人長生不老的丹藥來，否則就一律問罪處死。
到了後期，秦始皇又派方士徐福帶領數千童男童女去東海尋找不死之藥。徐福不敢空手回國，就上了日本島。
在中國民間，自古就有一個傳說，認為現在的日本人都是徐福和那批童男童女的後代。
靳香很不以為然，就伸手打了一打肖劍的手臂：“不要給我胡謅，說正事！”
“這就是我要說的正事，汪步青也迷上了這種所謂的長生術。”
原來，秦始皇修仙不成，盛怒之下，幾乎將和春堂裏的方士斬盡殺絕，隻有少數幾個人逃過劫難，後來開創出道教一脈。
到了晚唐時期，唐武宗滅佛尊道。他下令各地每年都得進獻采女若幹，供他的煉丹師剜心製藥之用。
所謂的采女就是帝王強征的民女，豢養在深宮大院裏，供其消遣。
明朝的武宗就在北京的西苑建了一個豹房，內部就像一個大迷宮，藏有形形色色的凶禽猛獸和奇器淫毒，以及天南海北的采女數千人，供其日夜縱情玩樂。
好幾年前，汪步青求到一冊古書，裏麵介紹了一種內丹術，可以通過在子夜時分的行禦女之術，采陰精以補陽氣。該書還說，日禦素女能強身健體廠；年禦三百可以延年益壽；禦女三千，則可成仙。采女共分九等二十七品，各具特色。若是予以細論，還得從察神、觀色和聽聲入手……
靳香聽到汪步青一直在得月樓裏物色供他攝取陰精的采女，也有些勃然作色：“這廝簡直是無法無天！”
肖劍所說之事，靳香也有所耳聞，隻是沒有想到這人敢如此囂張。
03
“這樣吧，我們再去核實一遍那個雜工的口供，就去和春堂查個水落石出。”
肖劍根本不相信靳香敢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讓已經搞到手的襄北三縣得而複失。
猴子重新打開了防空洞的鐵門，三人剛剛才向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女雜工潘小妹的嚶嚶哭聲。
“瘦猴子，你現在是本事漸長！”
靳香竟後麵掀了掀肖劍的背心：“廢話多，少給我指桑罵槐。”
刑訊室內，門字形的刑架將一個女子的身體向它的四角繃開，拉成了一個大字。
繃吊拷打一直是刑訊的第一步，女人的身上也僅有幾道鞭傷。室內很亂，肖劍掃視了一眼這裏虛張聲勢的場景，就基本上還原出了剛剛結束的審問過程。
猴子把人吊成四肢大張的模樣，自然是動了淫心。這個潘小妹身體乖巧，破布爛衫裹著的身體還真是凹凸有致，頗為緊湊。
這個潘小妹自稱是從北方逃難而來，其實是漢口憲兵隊在得月樓裏布的眼線。
上午，她看到肖劍到得月樓接了四個女子走，立即就向窗外的日軍巡邏隊報了警。
這一段時間，肖劍也是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才下決心打草驚蛇，有問題就主動排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