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凱莉伍德打開門,看到柴山特使西裝筆挺,興致頗高。
“美酒佳人,花好月圓。我們都應該忘掉戰爭,好好欣賞這個美好的夜晚!”
柴山在客廳沒有看到花鳳凰,看到英國女郎也是剛剛洗了澡,心裏也就全明白了:“印度有沒有賞月的風俗?”
“我們叫這天為明月節,年輕婦女要頭頂水罐登到高處,祈求五穀豐登。”
柴山自己先側身坐下來:“是呀,明月之美,直透心靈!”
“按照中國民間的說法,我現在可是月圓人不圓!”
柴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空位,應該是希望凱莉伍德先坐下來:“我下來就是想到了這事,不知道你的姐姐,能不能換個方式去執行自己的任務。當然,在你沒有首肯之前,這隻是我個人的意思。”
“哦……”
凱莉伍德知道這是一件天大事,就把手指橫到自己的雙唇之上:“特使先生,你快跟我進來吧!”
拉著柴山的左手,凱莉伍閃身就德進了隔音效果很不錯的臥室,返身又關上了門:“特使先生,我願聞其詳。”
柴山很簡明地說了自己的設想,很誇張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女人身上的芳香都吸取進自己的肺裏。
02
在浴室裏,花鳳凰也聽到了柴山將軍的聲音。接著,又聽到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臥室。
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多了一瓶紅酒,花鳳凰徑直走到留聲機的旁邊,放了一張凱莉伍德從印度帶過來的唱片。
印度的音樂熱情奔放,節奏明快。跳動的音符與美妙的旋律仿佛都來自於古老的浩蕩長風,沐浴著神的光輝,不著一點塵埃。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凱莉伍德從裏麵探出了頭來:“把酒拿來!”
花鳳凰穿著既單薄又寬鬆的睡衣,總是想用手去拉拉自己的胸襟,顯得很不自然。
“這是柴山將軍,胸懷韜略,戎馬一生。”
凱莉伍德把花鳳凰拖進臥室,才接過了打著百年窖藏字樣的法國紅酒。
房間的中心是一張鑄滿了繁複花樣的大鐵床,橫著睡上四個人都沒有任何問題。
一排大衣櫃足有兩米,床邊的轉角皮沙發也能睡人,斜對麵的紅木自鳴鍾已經把時針指向了深夜一點。
室內焚了香,柔和的燈光給精美的布置塗上了童話一般的色調。
03
坐在沙發上的柴山攔腰就把凱莉伍德攬到了自己的身邊,眼睛卻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花鳳凰。
“怕什麼?人生如夢,縱情就好!”
花鳳凰臉一紅,主動去倒酒,心想這個老東西能有多大的能賴呢?
凱莉伍德又乜了一眼花鳳凰:“不想一起玩,就不要在這裏給我礙手礙腳……”
花鳳凰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就往外走。其實,她心裏很別扭:要偷漢,還拉著我過來做什麼呢?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行為不檢點的凱莉伍德。晚上去曼荼羅酒吧,花鳳凰本來就是想找機會尋求到卡琳娜的幫助。
客廳的落地窗簾隻放了一半,外麵月色如乳,微風徐徐。樹梢有一些搖晃,也有一些陶醉。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花鳳凰獨自坐在豪華的大客廳裏,不知道不覺就想到了自己的家和親人們。
04
那年,自從開春之後,細細的雨絲就沒有斷過。
花鳳凰的大姐寡居後,就一直住在家裏,無所事事。
望著大姐慵懶得不思打扮,放學回來的花鳳凰笑了:“瞧你這身懶勁,怎麼不胖?”
“媽媽早就說過,等你抽條了,我就該長肉了。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比你現在還要苗條,哪像現在這樣……”
短命的姐夫哥是個促狹鬼,走得既突然又匆忙,也沒有給大姐留下一兒半女。
每天,大姐最大的苦惱就是怎樣去打發漫長的光陰。無論是做什麼事,好像都找不到自己的著力點。
翻進夏季,在襄南的洪湖地區,這國共之間圍剿和反圍剿的仗是越打越大。一支紅軍從南麵渡過漢水,一路左衝右突,打到了天門縣的山邊上。
大姐喜歡看水滸,相信敢挑頭為別人鬧事的人,都是一些響當當的好漢。
在大姐的堅持下,家裏住進了兩個紅軍的傷員,其中一個是麵容清臒的讀書人。有人叫他夏營長,他堅持要大家叫他夏同誌。
沒過幾天,就連媽媽也改了口。說是夏同誌這個稱呼好,沒有讓人不舒服的市儈氣。
也不知道是從幾時起,媽媽天天都要給他熬一碗鮮魚湯,親自端到那人邊養傷邊學習的小屋子裏麵,說上幾句家常話。
千防萬防,大姐還是和那一個夏同誌做出了一點點事來。
幾個下人都說,大姐抓了抓夏同誌的手。外麵的流言也完全變了樣,說是兩個人摟抱在一起,還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