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泥鰍也知道，靳香就在外麵暗中觀察。
這台送來有半年的電刑機器，泥鰍也曾經試用過幾回，總覺得沒有親手打人過癮。
皮鞭飛舞起來起有種悅耳的嘯叫，就像是破空的鴿哨。電刑卻不是這樣，吱吱的電流聲使泥鰍也心裏發怵……
這台電刑機器直接使用交流電源，在行刑時也可以改選成直流電模式。
據說，它核心部件就是一個可調電阻。在它的控製板上，除了紅色的電壓開關，還有一個黑色的電壓旋紐，可以從三十伏一直升到一百八十伏。
在通電後，人體會被衝進體內的大電流強行繃直。隨著電壓不斷地向上升，反張的身體就會在痙攣中發出劇烈的顫抖，十分地痛苦。
同時，電流的刺激會使神經係統極度地亢奮，甚至還會讓受訊人的思維發生顛三倒四的錯亂。
這是一種刮骨之疼，既令人恐懼又很難忍受，讓人一直掙紮在生死一線的邊緣。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在作怪，泥鰍總是直接選擇高電壓，喜歡把犯人電得噴尿，狀若一條死狗。
02
這一次的刑訊完全不同，五十嵐自始至終都麵帶微笑，就像是一個樂隊的指揮。
聽五十嵐介紹，電刑充分體現了近代的科學成就。它不僅操控自如，還能幫助行刑者很輕鬆地突破人的意誌和生理極限。
其實，電刑的優點就在於能夠持續逼供，不會出去常見的麻木。
反複過電刑，其痛苦程度會一次比一次強烈。掌握得好，能讓受刑人感受到求死不得的巨大痛苦，而且不落刑傷……
在泥鰍看來，這個日本人根本沒有必要動刑。被抓的這個女人態度很好，自始至終都很合作，並沒有明顯的抵抗意識。
五十嵐並沒有理會這些，好像他的興趣也不在歐陽萱的口供上，而是要施以淫威。
斷斷續續的刑問拖了兩個多小時，整個過程既反複又很心，讓呆在刑訊室裏的泥鰍看得目瞪口呆。
五十嵐一邊問著不著邊際的問題，一邊利用旋紐把電壓撥得是忽高忽低……
最後，歐陽萱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神經錯亂和譫妄，其口供也是前後矛盾，漏洞百出。
03
“差不多了……”
靳香從泥鰍手中要過刑訊記錄，認真地看了一遍，就拖著五十嵐向外走。
瀕死的歐陽萱後仰著頭，大張著自己的嘴巴。臉上的表情既絕望又痛不欲生。癱軟的身體上汗珠滾動，貼著光潔的肌膚向下滑動，滴到了地上……
“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神誌恍惚的歐陽萱沒有聽清楚泥鰍的話，仍然是張嘴著氣，就像一條被吊起的魚，徒勞地扭動著自己身子。
泥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感到身體很疲倦……看著女人赤條條的身體，也沒有一點勁。
靳香曾經說過，完美的刑訊應該是一種行為藝術。
血紅是它的基調，緊張的對立和衝突是它的結構，靈與肉的掙紮較量則是它的主題。
泥鰍看著刑架上的歐陽萱耷拉著頭，就像是一張被塗滿顏料又被扔棄的廢畫布。
“活該！”
泥鰍覺得這個女人沒有其它的能耐，還偏偏喜歡賣弄風騷和撩撥男人……
04
刑訊室裏又恢複了寂靜，沉悶得令人感到心慌。
突然，泥鰍發現自己的刑訊記錄上有好幾處都提到了肖劍，便轉身就走出了刑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