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門是刑訊室的進風口,走到了外麵,肖劍就覺得好過多了。
日本人怎麼會想出煙薰的怪招來呢?突然,肖劍發現在刑訊室的隔壁又多開了一扇門。
果然,柴山和膳英雄都坐在裏麵的沙發上。這兩間屋有一道不易發現的側門相通,門上還開了一個巴掌大的觀察窗。
“連喘氣都困難!”
聽到肖劍的抱怨,柴山突然對膳英雄說道:“這個案子,你可以交出來嘛!”
“將軍,我想還有另種可能,這會不會就是一出苦肉計呢?”
“就算是吧!我有我的考慮……”
柴山讓櫻井苜先把人帶回特務部,又讓肖劍立即跟他去一趟五號營。隻從表麵上看,柴山是給足了肖劍的麵子。
肖劍感到自己的努力並沒有使思夢案的局麵得到改觀,一切都還在柴山的掌控中。
在第一時間,柴山就趕到了憲兵大隊,難道說就是要把這個案子的審訊權,轉交到靳香的手上?
02
在五號營,柴山跟肖劍認真地談了一個下午,詳細地分析了開辟湘西市場的困難與對策。
最後,柴山拍了一拍肖劍的肩頭:“應該是時候了,回去以後,你可以好好地安撫一下思家大小姐。隻要思家裏的人肯送糧換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我們都可以不計較。”
“這樣很不好,這反而給思家創造了條件。他們可以將就這個舞台,唱一出大義滅親的好戲來。”
聽了肖劍對思家幾股勢力的分析,柴山搔了一搔自己光禿禿的頭頂,虛心地問:“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計策嗎?”
又是一番密談,最後柴山沉吟了片刻:“好吧,這一件事情,就由我來親自安排。”
日本人做事向來是不擇手段,肖劍的方法自然不會去更改柴山的初衷,扣住思夢,換去湘西的糧食。
肖劍有理由相信思夢演的就是苦肉計,險惡的形勢已經迫使屍位素餐的軍政要員,不惜孤注一擲。
昨晚,莎瑞的冒昧相邀,真是很蹊蹺……
沒有她的幫助,這出苦肉計就無法將肖劍成功地卷進來。
其實,恰恰是這一點很幼稚,這完全有可能進一步加深日本人對肖劍的懷疑。
03
回到古月軒時,肖劍在刑訊室隻看到了櫻井苜和泥鰍。
思夢被雙臂高舉地吊了起來,被汗水濡濕的頭發有些蓬亂,神情疲憊。
肖劍從櫻井苜手裏拿過審訊記錄,上麵除了一些眾所周知的信息,並沒有任何突破和進展。
“怎麼一回事?”
“我們沒有急於求成,是想等經理回來再問。”
肖劍微微一笑:“我們的機關長,也沒有趕回來過問一下?”
“沒有……這種事情……”
櫻井苜沒有再往下說,而是站起來就給呆立的泥鰍遞了一個眼色,一起出了刑訊室。
現在,刑訊室裏麵已經沒有人了。肖劍慢慢地翻看著空洞的審訊記錄,又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草率,也有可能就是思夢的個人行為。
沒有人,並不意味著日本人放棄了監視。
肖劍不敢大意,就摔下手中的文字材料,慢慢地走到了刑架之下……
04
思夢的目光充滿了鄙視,也好像是看到了一隻可憐蟲。
難道自己的人真以為自己叛變了?肖劍想到了自己的上海之行,以及接二連三的巨變。
應該就是這樣,否則新四軍就不該撤走猴子。夏雪與思夢沒有走,或許可以理解成她們希望再做一次核實吧?真是這樣,也隻能是將錯就錯了……
“你應該搞一個管用的手雷,最好是重慶的美國貨,也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狗漢奸,不得好死!”
肖劍笑了一笑:“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我並沒過多的奢望。”
感到有些口拙,肖劍便伸手擰住了思夢的臉蛋:“你的手雷,應該就是雷波留下來的東西吧?這麼說來,他是不想再見到你了?”
這是思夢心裏的痛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與雷波之間總是陰差陽錯,彼此的感情也是越來越疏遠。
05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能不操心嗎?他不要,我要!”
思夢抬起頭來就啐了一口:“呸!癡心妄想……”
其實,這一句話的語氣並不激烈,好像她已經被別人拿住了軟處。
“早點答應跟我,能吃這個虧嗎?名花無主,就怨不得我們的那位汪師長,躺在自己的床上,有非非之想。”
肖劍的手掌已經是悄悄地移到了思夢的胸前,隔著一層胸衣就不守規矩了……
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被阿南惟幾動過,思夢常常感到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一個禍害,猶如病魔附身。
“肖部長,別人都不敢要我的身體了,偏偏就你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