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次讓柴山全麵接收梅機關，也是來自於大本營的一次次反省。
中國戰局一直久拖不決，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梅機關把帝國的命運與南京政府的成敗綁在了一起。說來可笑，這兩年南京方麵已經收羅了一百多萬的軍隊，卻是逢戰必敗。這樣一來，就把重慶政府逼到了退無可退的死角，不得不負隅頑抗。
以華製華貴在中立，卷入到一方之中，自然就會陷入泥潭而不可自拔。何況，南京政府就是一群人渣的大拚盤，維係不了支那人的心。雖說重慶方麵也好不了多少，隻是站住了道義的製高點。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帝國要實現東亞共榮的宏圖，沒有必要再助紂為虐。
現在，五號作戰的要義就是以打促和，以閃電般的突擊戰直搗黃龍，軍部的決策層已經明示，解決中國問題的底線隻有三條：其一是承認滿洲國獨立；其二是軍事存在恢複到三七年七月以前的實際狀態；其三是彼此全麵開放市場，實現日中經濟一體化，合作共贏。
真是很諷刺，這基本就是何應欽在何梅協定的談判中答應了的東西。
當時，軍部有一幫激進分子，大唱三月亡華的高調，結果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柴山的內心也很糾結，縝密的理性與熱切的渴望從來都不是一回事，就像是死與生的對立。
02
刑訊室裏還亮著燈，應該是鈴木在調教沈三妹。
突然，柴山想到了一個成語，抽絲剝繭。或許，這是對方故意拋給自己的雞肋，也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頭緒。
就算這是一座根本沒有出口的迷宮，也得走進去吧？舍此之外，又怎麼知道別人要打什麼樣的牌呢？
推開門，一串淫糜的聲音就嘎然而止了。兩個人都在牆邊的沙發上，女人的頭倒懸在扶手外麵，長發拖地。
鈴木沒有鎖門，應該是沒有想到還有人進來掃自己的興。當他回頭看到了柴山，身上的一股勁立即就泄了……
“這婊子欠揍！”
柴山看著鈴木翻身下地，又紮好自己的軍褲，才笑著問：“有什麼進展？”
鈴木看到將軍慢慢走到了審訊台前，感到這絕不是玩笑：“這人是軟硬不吃，我在想一個問題，二十一號到底做沒做篩查？”
沙發上的沈三妹雙手被捆，整個人都蜷縮做了一團。褲腰還纏在腿彎上，兩條褲腿已經被比首剖開了……
“繼續，繼續審！”
柴山的目光在沙發旁邊找到了一把軍用比首，還有幾塊布片。
軍姿筆挺的鈴木沒有動，他不知道將軍需要從什麼地方問起，重點是什麼？
“想怎麼審，就怎麼審，沒有必要看我……”
柴山拿起放在審訊桌上的三弦，撥了撥就找到了音準的位置和距離。
鈴木揀起了自己的比首，又用刀麵拍了拍女人的大腿：“說吧，不想死，就從頭說……”
沈三妹聽到自己的三弦發出了聲音，掙紮著坐了起來，依然是一聲不吭。
鈴木把刀提了起來，沿著腹壁和右胸的外沿，最後用刀尖挑起女人的下巴：“想死？”
沈三妹知道日本人的三弦是以獸皮作模，聲音要比自己的琴低沉得多，淒惻之處，近乎於狼嚎。
03
這是一曲日本的古樂，描寫了軍隊出發前的肅殺氣氛。
弦音聲聲，就像是秋風掃過空蕩蕩的原野，收於昏暗的天邊。
鈴木耐心地打量著這個不屈不饒的女戲子，揣摩著將軍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