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的上午，應急指揮部召集相關部門開了一個辦公會。
柴山在會場上沒有看到馬嘯天，就知道憲兵隊應該是把他扣押了。
重慶方麵針對這次軍事會議的動作並不意外，暴露的問題和潛在的隱患也應該認真地加以分析和總結。
聽完有關方麵彙報的詳細情況，柴山談了幾點意見：一、在五號作戰的具體部署沒有公布前，迫使重慶方麵提前行動是巨大的成功，這來既源於五十嵐對黑衣社的滲透，也得益於對仁濟醫院是布控。二、在秦淮河上存在著一條藥品和軍火的走私線，活動猖獗。從已經掌握的情況看，這涉及到仁濟醫院、惠通藥房和二十一號的內部人員，很可能還會牽扯到南京政府的一些官員。憲兵隊必須一查到底，以絕後患。三、軍事會議的安保措施還得加強，要防患於未然，力爭做到萬無一失……”
柴山沒有談及周小蘭和沈三妹的事，當然是不想把這兩個人移交給憲兵隊。
最後，討論到了馬嘯天的問題。都認為這個人利欲熏心，膽大妄為，實屬可恨。
柴山的意見是可以停職，爭取讓他戴罪立功，想辦法挫敗抵抗組織的進一步動作……
這次會議是由派遣軍情報課長今井武夫主持，在會前他就與柴山前輩和重要的部門領導充分地交換了意見。
會議決定：鈴木少佐暫時接管二十一號，把馬嘯天轉交給金粟庵安排。
02
馬嘯天坐上了柴山的車，才吐出了一口長氣。
說實話，沒有這個老特工的力保，馬嘯天的一條小命已經交待了。
“將軍，你對馬嘯天的再造之德比天大，就是銜環結草都不足以謝恩。”
柴山不喜歡廢話，單刀直入地問：“玩忽職守，甚至是貪贓枉法，你總得給我一句解釋吧？”
“將軍，你當然也知道，我們很多時候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水至清，則無魚，我也是為了穩住隊伍。不給別人以想頭，誰會給你賣命呢？”
“說得是呀！不過麵對利益，我們要知道取舍，我看是有人想置你於死地……這次是有我在，下一次就未必這樣幸運了！”
馬嘯天不停點頭，心裏暗暗佩服這個與眾不同日本老特工，既有心胸，說話做事也十分地老到。
“將軍，南京方麵不足為慮。就說他們的這次行動吧？也是出於自保，希望能夠早離險境。延安方麵就不同了，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哦……願聞其詳……”
馬嘯天想了半天，隻說了一段話：“我長期與共黨打交通，熟悉這些人的品性。從很多跡象上看，關小惠很可能還在給蘇北做事。那邊的人隱藏得更深，也更加危險。”
不動聲色的柴山順水推舟地說道：“這一條線，我就把它交給你了。該查該抓，你都放手去做，我隻要結果……”
馬嘯天知道自己與重慶的關係很難說清楚，讓日本方麵放心。隻有牢牢抓住這條線，才能謀求到一席之地。
03
回到金粟庵，柴山就讓衛兵把周小蘭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昨晚，鈴林把女藝人折騰得夠嗆，卻對這個能說會道的花船娘禮遇有加。其實，糾纏那個女藝人無異於瞎子點燈，也解決不了問題。
“不介意我抽支雪茄吧？”
柴山把周小蘭帶到了沙發前，自己先坐下來拿起了茶幾上的雪茄。
“大皇軍，這煙也太粗了吧？勁道一定不弱！”
“坐過來！”
柴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接著說：“鈴木給了你機會，我也很想聽你說說，在給你接觸過的人中，哪些人該抓，哪些人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