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栗原北雪躺在床上，想象著即將展開的五號作戰。
一月前，竹機關給大本營提交了一份預案，建議將五號作戰分為三步：逼蔣屈服，改弦易張；殺蔣分權，瓦解武裝；收賣軍閥，裂士獨立。
在這個框架下，龐大的五號作戰方案又進行一次全麵的調整，目前已經基本準備就緒。
二十萬日軍分兩路沿著長江和湘西小道挺進，摧城拔寨，火光四起；數十支特戰隊空投到內地後，銜枚疾行，多點開花；在陪都重慶，刺殺組按圖索驥，在廣闊的城郊，防化部隊迅速跟進，生化戰編織出來的死亡地帶會把這座山城圍成絕地。
“十年風雲天地暗，一朝城頭換大旗。”
然而，這還僅僅是開始，這一片沉睡的大陸需要一次徹底的蕩汙滌垢……
正如柴山將軍所說，推翻一家獨裁統治並不難，若想讓四萬萬支那人都認同，那還要下很多細致的功夫，潛移默化。
02
在十月底，東條首相的全權特使就為五號作戰秘密地到了南京。
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安排了十二場座談會，召集有關方麵和重要人士向特使彙報大陸的情況和問題，並深入地探討了一些案例的細節。
栗原北雪也接到了通知，到派遣軍司令部參加了一次特高課內部的小型專題座談會。
這一次的與會人員有一半是特使親點，由剛到任的情報課長今井武夫主持，會議的中心內容是大陸政策的最向。
今井武夫是個固執的北進派，也全程參加了柴山將軍擬定的桐工作。他在發言中總結了支那戰局，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殺獨天易，舍大取小而屠萬夫，愚不可及。這也無異於癡人做夢，一枕黃粱。
特使沉默不語，卻把目光投向了栗原北雪：“你的哥哥好像也有相類似的觀點，並利用支那人建立了一個高效的軍情係統，幫助崗村將軍拿下了武漢和南昌。真是帝國的不幸，自從栗原君英年早逝後，我們軍隊在支那的戰績也是乏善可陳……涼山之敗，你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
栗原北雪想到哥哥就傷心不已，對艱險的涼山之行也是心有餘悸。
特使垂詢使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過來，栗原北雪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奪玉之舉既荒唐又可笑，真是徒招眾怒而自取其辱。”
特使點頭首肯，接著才說：“自從維新以來，經營大陸就是我們長期不變的國策。當年果斷拿下滿洲，並不僅僅是軍事上的一場勝利。它的背後，有我們情報部門數年的辛勤工作和精心耕耘。現在，大本營已經調整了大陸政策，要旨是分而治之。也就是說，我們要大力支持華人的各派勢力自行其是，坐收漁利……”
也是在這次會議上，栗原北雪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大本營已經把整個梅機關都交給了柴山將軍。
栗原北雪暗中調查過柴山兼四郎，希望能解開哥哥的自殺之謎，一直都毫無進展。
這一次，柴山將軍的突然出現無異於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個周小蘭到底是什麼人？將軍怎麼會突發雅興，把這人單獨地帶上了孤淒埂又走到了這裏。
司令部有一條命令，接觸到給水部隊秘密的支那人都必須就地殺掉或者是嚴格地控製起來。
現在，栗原北雪已經扣下了周小蘭，也得到了柴山的明確表示，這人暫時不能殺。
03
聽到時鍾已經打響了深夜一點，栗原北雪仍然是毫無睡意，想到了自己在特工學校裏的一堂訓練課。
刑訊訓練往往是畢業前的最後一關，同班的三個女生都惴惴不安。
男生是五人一組，依次被喊進學校的軍法室，行刑的教官先會講解各類刑具的原理和效果，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