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北雪算了算練秀枝和周小蘭的逃脫時間，同意了這個判斷，隻是強調說：“馬站長，練秀枝受過軍訓，有可能奪槍闖關。”
“這樣更好，我就怕她們一直窩著不動。”
栗原北雪生怕馬嘯天出工不出力，接著就說：“是呀，這片區域有不少豪宅。不能清除危險，也很麻煩。”
馬嘯天聳肩一笑：“這一次，哪個敢找我的麻煩，那就是找死……”
栗原北雪看到十米之外就是大東亞戰爭博覽會的場地，各個展館都冷冷清清。
“馬站長，你估計周小蘭會躲在什麼地方？”
“倉惶而逃，應該是闖到了哪裏，就是哪裏……”
這時，涼風四起，空闊的湖麵上寒波粼粼，還有幾根頂著蓮蓬的枯枝。
款乃漁歌出蘆渚，冶怡花影漾沙洲。
看到一副乾隆留下來的字聯，栗原北雪也是心有所動。
在栗原北雪看來，這場戰爭真不該大打特打。
本來，這中國的民眾還是一盤散沙，現在卻被遍地的戰火燒結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塊……
04
“馬站長，能陪我走一走嗎？”
馬嘯天剛剛官複原職，馬上就討好說：“我們不妨去梁洲看一看，那兒的視野更開闊。”
沿長堤過了翠橋，馬嘯天竟充當起了導遊，完全沒有去提追逃的事情，就像一切皆在掌中。
“梁洲開辟最早，又稱老洲。梁代昭明太子在這裏編書，又有梁園之稱。上麵的去處有聞雞亭、覽勝樓和閱兵台……”
栗原北雪的心思並不在這裏，突然問到：“王者香到底有什麼好？竟讓馬站長逼死了陳雅麗！”
“這個呀？我已經把她和楊靜涵都送進了金粟庵！”
“哦……怪說不得……”
栗原北雪心想這人真是夠狠，臉上卻是笑容燦爛：“馬站長還真是忠心可嘉。”
昨夜，馬嘯天就在金粟庵裏，當然知道這個栗原北雪已經傍上了將軍的大腿，目前風頭正勁。
“我就是一個粗人，很多事都考慮不周……”
栗原北雪笑得更加歡了，心想還是柴山將軍有辦法。
05
晚上八點，又有新消息傳來，一支巡邏隊擊斃了單獨外出的練秀枝。
馬嘯天認為周小蘭很可能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落腳點，練秀枝的舉動不是探路就是巧加掩護。
“馬站長，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打算把明崗都撤了，現在先回二十一號。”
栗原北雪不敢大意，立即強調說：“不僅不能撤，還要把發現練秀枝的那一帶完全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這時，馬嘯天才意識到這很可能涉及到日本人的軍事秘密，連忙點頭：“那好，我現在就去布置。”
回到二十一號，地下監獄裏已經是人滿為患。辦公樓裏的各個科室也忙得熱火朝天，仿佛都在替親朋好友辦理取保候審的手續。
“馬站長，你們抓人和放囚到底是什麼標準？”
“我們手裏掌握了一批有疑點的對象，平常不便於動。這一次是事關重大，我想從中篩出一點線索來……”
栗原北雪不以為然，又問了一句：“到底是事關重大，還是機會難得？”
馬嘯天知道這話裏有話，很無奈地說：“要不，我們現在就去一趟審訊室，看一看具體的情況。”
06
刑訊室裏燈火通明，皮鞭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
周墩子聽到馬嘯天的腳步聲跑了過來：“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人，就是還沒有招供。”
“接著審，不給我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今晚別想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