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當然知道省府裏有官員投靠了日本人，自己的機要科根本就無權過問這種拿不到真憑實據的事情。
“念你還年幼，我不想和你計較。以後說話做事多動一動腦筋，整天都張嘴瞎鬧，能解決什麼問題？”
“我們的機要科長倒是有頭有腦，除了拍拍馬屁，走走過場，你還會幹什麼？”
羅紅被這話給噎住了，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樣子。低頭呆了大半晌，才抬眼盯著這個說話刻薄的大小姐。最後，竟是什麼都沒有再問，就把這幾個女生都放了。
想到這裏，羅紅心裏很難受。當時自己要是把她們都送進了設在史河上遊的反省院，或許還能保她一命。
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前，這個女生還帶著自己的同學極力安撫和疏散驚慌的百姓，根本就沒有多想留在最後出城，意味著什麼。
03
“我聽說皇軍都是仁義之師，以八紘一宇和弘揚東方文化為使命，揮兵南下也是基於吊民伐罪。”
花田九措算不上中國通，連猜帶蒙總算是搞懂了羅紅的基本意思，便高傲地說：“是這樣，我們的刀絕不會指向屈膝低頭的支那順民！”
“說得好，我應該不算是屈膝者吧？”
花田九措重新打量了一遍站在身前的女俘，很得意地說：“我們會教你，直到你知道該怎樣去做！”
羅紅的心裏當然也有自己的盤算，隻能極力壓抑著情緒：“我很笨，有可能會讓花田少佐失望。”
“我是一個武夫，在高興的時候，也會很有耐心……”
羅紅覺得身上這件日本人的軍呢大衣很沉，粗糙的硬纖維也有些紮人的皮膚：“我是正相反……”
花田九措又掀了一掀神情自若的羅紅，仿佛知道這個自重身價的女俘再會表演，也不過是強打精神。
“信不信，在我這裏，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這時，兩個在台階上站崗的士兵一左一右架住了羅紅的雙臂，幾步就把她拖進了掛著國文教研室牌子的大屋裏。這裏的門已經被砸爛，幾根散了架的長木條倒在了地上。
“捆起來，再給她找一點能吃的東西。”
花田九措說完就徑直向校長辦公室走了過去，顯然是要向上司去彙報情況。
04
辦公室的地上放著一個竄起火焰的銅臉盆，裏麵有從課桌和長條凳上砸下來的木板和木條，也有撕爛的課本和還沒來得及下放給同學們的作文冊。
一頁殘缺的紙片落到了盆外，上麵還能看到幾行詩：“……幹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
還有一本字跡工整的作文冊也被撕掉了一大半，上麵寫著一行作文標題：苦難的祖國是我們的家。
“跪下！”
小鬼子奪去了羅紅身上的軍大衣，狠狠踹了一腳她的腿彎。
羅紅的身體向前一撲，剛剛要觸地時又被抓住頭發硬生生地提了起來。這時，一隻東洋人的軍靴死死地踩住了她的腳踝，痛得鑽心。
日本人捆人的方法與中國的五花大綁完全不同，會在胸前和腹部上拉出三個相連的菱形。
兩個小鬼子從牆上割下掛著抗戰標語的長麻繩，對折起來打上了好幾個繩結。一個小鬼子從身後抓住羅紅的雙臂，另一個小鬼子將長繩的中央套在了羅紅的頸項上，讓兩股結在一起的繩體從乳間落下，又翻到了身後。再從雙臀之間提起反扣著頸後的繩套……最後才紮住了反扭到背心上雙腕。
這還不算完，兩個小鬼子又找三根掛曬抹桌布的短繩，先是係住了背上的繩結，再從兩側繞到胸前，再扣住雙股繩的一半，返回身後。橫壓羅紅的短繩，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肉槽……很快，三根短繩就在羅紅的身前編出了幾個菱形框，從上到下箍緊了一對懸空的豐乳。
這種捆法名叫龜甲縛，在島國上是調教女仆或者女奴的傳統手段和基本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