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卷:亦正亦邪 第四章:莫問奴(3 / 3)

到了金國,這些婦女更是每況愈下,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

八百多年過去了,這樣的悲劇總是會反複上演,就像是無從抗拒也無法擺脫的宿命。

06

朱熹生於建炎四年,曾自稱晦翁,世稱朱文公。

當時,金兀術率兵從馬家渡過江。南宋水軍統製邵青僅有一艘戰船,他親率十八名水手進行攔擊,力竭而退。

金兀術攻下南京後,又連破湖州、杭州和明州。慌不擇路的宋高宗登船進海,才僥幸擺脫了被擄回北國為奴的命運。

這年二月,金兀術聲稱搜山檢海已畢,將南宋之都臨安城付之一炬,才帶著從各地掠奪的金銀財物和江南美女沿運河北返。

行至鎮江的黃天蕩,人多勢眾的金兀術遭到了宋將韓世忠和夫人梁紅玉的孤軍截擊,苦戰四十八日仍不得脫。兩月後,金兀術的十萬金兵又在牛首山慘敗於嶽家軍,隻好放火燒了南京城,倉皇北竄。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也可以說,朱熹成長於危亡之秋,立誌於挽救世道人心。

不過,他鑽研經史百家後,開出的藥方就是六個字:存天理,滅人欲。

07

在天命之年,朱熹聽說台州太守唐仲友對自己的學術和心得多有誹謗,十分鬱悶。

後來,他聽說唐仲友與營妓嚴蕊相狎後,就把已經搜羅到手中的材料,梳理出來,上書彈劾。其中一條,就是專說唐仲友淫虐成性,有傷風化。為了拿到過硬的證據,朱熹關押嚴蕊近三個月,嚴刑逼供,幾乎致死。就是這樣,嚴蕊也始終堅持說:“奴女身為賤妓,縱使與唐太守有染,也罪不及死。然而,奴卻不能隻顧保命,便以妄言去毀了一個士大夫的清名和節操。”

孝宗知道這事以後,很輕蔑地說了一句:“這就是兩個迂腐的酸秀才,無事鬥閑氣。”

過了十幾年,宋寧宗即位,六十五歲的朱熹出任煥章閣侍製兼侍講,既是皇帝的最高顧問,又是皇帝的老師。不料,監察禦史沈繼祖卻上書彈劾朱熹有十大罪:不敬於君;不忠於國;玩侮朝廷;為害風教;私故人財……其中,還明確指出,朱熹曾經勾引小尼姑,並選納為妾。還玩弄守寡在家的大兒媳,致使無夫而孕。

這便是震驚整個朝野的慶元黨案,位極人臣的朱熹沒有替自己辯白,選擇了告老還鄉。

在離開京師時,朱熹上表認罪說:“草茅賤士,章句腐儒,唯知偽學之傳,豈適明時之用……臣敢不深省昨非,細尋今是。”

最後,馬嘯天還總結說:“這些年,我總算是守住了一條底線,那是是寧為真小人,不作偽君子!”

“為愛淩晨細細開,誰人伴我獨徘徊。”

徐來記得唐仲友寫過一組詠梅的七絕,其中就有這樣的詩句。

08

徐來聽到外麵的過道裏有了聲響,估計應該是到了第二天的淩晨時分。

馬嘯天取出懷表看了一看,突然說了句:“今天晚上,就是說戲,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徐來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舉起自己的雙手:“這個樣子,還能走嗎?”

“當然,這副銅手銬根本就沒有裝上鎖。你隻要輕輕地用點力,就能開!”

徐來掙開銅銬,感到自己輸得幹幹淨淨。那一個被俘的小媳婦,很可能也是馬嘯天找來的一個演員,她腿裏的血也是出於道具。

“馬嘯天,你真不是一個東西!”

“想罵就罵吧,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徐來拉開門就想走,馬嘯天還是從沙發上揀起那頁簡明的腳本,塞到了她的手裏。

“我又想了想,這出戲應該叫才好:莫問奴!”

“想什麼,就叫什麼!”

徐來心裏清楚,今夜自己的表現已經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