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英國,直到上世紀的四十年代,所謂的遠東三城是指上海、澳門和香港,其中把澳門視為賭城,那麼香港就是娼都。
四二年的平安夜後,淪陷的香港立即就改頭換麵,成了日本海軍南下北上的樞紐。長期雲集在這裏的名妓暗娼很快就收拾幹淨了英國老爺和紳士們留下來的種種痕跡,也穿上日本人的和服,學會了“哭米西哇”和“撒喲娜拉”這樣的鳥語。
一九二四年,北大教授徐誌摩陪印度詩人泰戈爾訪日,寫了一首風華絕代的情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留學英國劍橋的徐誌摩一生摹仿浪漫詩人拜侖,卻沒有心力去承擔拜侖的孤獨和勇敢。
李裁法聽說拜侖曾經這樣去讚美過一個心愛的女子,因此名滿天下。
“She walks iy,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d starry skies!”
在中國的詩裏,應該是這樣的意思: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現在,我們已經登上講究效益的摩登時代。在隆隆向前的車廂,有錢者調情,有勢者直接調戲又何妨?就是談婚論嫁,也不離錢權二字。
02
中秋節後,在半島大廈的頂樓正麵,亮出了帝國大舞廳的巨型霓虹燈。從每天傍晚上到第二天的黎明,這裏都燈火輝煌。
“龍鼓陣陣動天漢,絲弦聲聲送歡歌……”
有人說,在香港的全城,也就十來個華人能自由地進去日軍的司令部。這其中就包括在中秋嘉年華的籌備和組織中,都大放異彩的李裁法。
坐在半島大廈的頂樓上看一場演出,不僅僅是美妙絕倫的享受,更是其身份和地位的一種明證。
李裁法走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舞廳裏巨大的水晶吊燈和辭舊迎新的彩旗。
現在,大廳裏已是人山人海,男人的呐喊中總是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濃烈的酒氣裏也充斥著侈糜的香水味。
每天深夜,這裏替皇軍和權貴們精心準備的色情遊戲和配套服務呈出不窮,幾乎每周都能推出三五個新花樣,其詭異之處絕對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力和想象力。
這場太平洋上的戰爭,當然是暴力集團間的豪賭。
現在整個英國人的整個遠東地區都被日軍一刀切走了,踩在軍靴下的肉體不僅僅有當地的平民,也有不少歐美血統的少婦和豪商巨賈客裏的千金。這些氣質高貴的貴婦人和百媚千態的小嬌娃,一夜之間就被收進了慰安所,做了征服者的性奴隸。能進帝國大舞廳的都是經過層層淘汰的勝出者,希望最終能逃離苦海。
幾個月前,李裁法的恩師杜月笙從重慶發來電報,要他幫美國人除掉珍妮,後來又要他利用珍妮事件,進一步博取日本人的信任。
經過很細致的調查,李裁法又做了一個很大膽的策劃,有一些想法,他需要事先找到珍妮,做一次溝通。
03
在舞廳表演台的正下方,十幾根拇指粗的麻繩繃得很緊,在一米高的空中編成了巨大的半圓形的蜘蛛網。
今天的第一個比賽項目就是走繩,每個裸奴都有自己的繩道,先到終點者為勝。其餘的參與者將會視犯規次數和落後的程度,接受相應的懲罰。
十條備用繩道都從圓周的邊上通向中心,直線距離大約是七十米。棕繩的表麵相當地粗糙,上麵每三十厘米就打了一個結,並插上了一麵有一些像作戰沙盤上的小三角旗。
比賽開始前,十個反綁雙臂的裸奴都要把繩體跨坐到自己的尻下腿間。比賽時,每走出一步,卡在肉裏的繩體就會不斷掃過並刺激裸奴的私處,很快就會既搖搖晃晃又嬌喘連連。
這是個很具有觀賞性的遊戲,可以看到一個裸奴逐步沉淪於肉欲的全過程。到最後,裸奴不僅渾身是汗,下身也濕成一片,每一麵紙質的三角旗上都會挑出一道明亮的恥痕……
害怕接踵而至的懲罰,聽到出發的哨聲響起,十個踮腳而行的女奴都在全力爭勝。
已經投注的嫖客都十分投入,沒有下注的其它看客則是指指點點,嘲笑和謾罵聲不斷。
在通過繩結和小旗時,女奴都會本能地放慢速度,一浪接著一浪的生理衝擊已經使她們呻吟不已……
突然,一個金發美女的身體倒向了一側,腳尖還掛在繩體上。兩個督工沒有憐惜。把她拖下去就綁到了牆邊的電椅上。
到了最後的二十來米,剩在前麵的繩體明顯向上抬升。其中心柱上的係繩點應該有一米五以上,插在上麵的小紅旗還要更高一些。女奴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就是搖晃的身體還想前行,顫抖的雙腿也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