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竟讓島村三石笑了起來:“我聽說,所有的女人都擁有一身美妙的新裝……”
“那也不能用剪刀蠻幹!”
島村三石慢慢地站直了身體,把手中的長條剪從女人的頸窩劃到了兩乳之間:“刀也有刀的溫柔,現在你的感覺已經失效了……”
“我……我……”
淺羽嘉代失去了衣物的保護,仿佛就連自己的思想也沒有了秘密,既無力又無助。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島村三石更善長於意淫,他仿佛看到煙雨江南起漁罟的無限風光,看到采菱的吳越女從湖水中翻上了尖尖的船頭。
“老樹,春花,小橋流水繞人家……”
念念有詞的島村三石放下了手上的條剪,用手掌拍了拍了淺羽嘉代的臉:“所有的喜劇都很淺薄,美人遲暮的慵懶也沒有流星雨的驚豔。”
失掉了話語權,也就失掉了屬於自己的世界,淺羽嘉代感到所有的星燈都在逐次熄滅。
最初的鞭擊點是在腋下,鞭梢很快就校正了目標,回到了胸前。
或輕或重,或遷延或者跌宕,防不勝防的攻擊使驚恐不安的淺羽嘉代近於崩潰。
淚水和汗水都流了出來,身體的各部分也都擺脫了意誌的控製,很快就放棄了完全無效的抵抗。
無可逃遁的肉體徹底袒露出了自己的弱點,就像初春的河灣失去了晨霧的輕紗,在木槳之下蕩起了一浪連一浪柔波,十分性感……
05
淺羽嘉代的表現很罕見,讓島村三石喜出望外。
一介曾經總結過自己有所染指的女人,就把這一類女人視之為極品。
“逆來順受者賤,明日香就比較典型,屬於以甜為主的軟飲料。異想天開者尖,屬於可能解暑去悶的酸檸檬,洋頭馬珍妮可謂一例。真正的極品之女就像是上好的清酒,清爽可心又回味綿長……”
島村三石把淺羽嘉代放下了刑架,隨口提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美女配野獸到底是什麼邏輯?”
當然,淺羽嘉代也不隻一次看過馬戲團的表演,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也許……也許是需要一種反差,來吸引觀眾的眼球吧?”
“其實,這兩者間有很多一致性,有一點像生與死的糾纏,或者是起點與終點之間的反複循環。”
淺羽嘉代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雙頰漲起了紅潮:“也許……也許是吧……”
“珍妮,給我拿一瓶冰鎮威士忌!”
應該是早有布置,島村三石打了一個響指,已經取代了淺羽嘉代的洋頭馬就出現在了門外。她從廚房裏端來了一瓶酒和三隻高腳玻璃杯,還有一碗晶瑩的人工冰塊。
“當然,冰與火也是這樣。你不妨用心地體會一下,這也是生活的辯證法。”
島村三石從自己的褲兜裏摸出了一條兩指寬黑布帶,穩穩地紮到了淺羽嘉代的雙眼上。
06
冰塊浮在琥珀色的液體裏,溜過也撞擊著玻璃杯的薄壁。
淺羽嘉代的身體橫在島村三石的腿上,這模樣有一點像小時候犯了錯,被父親抱在懷裏打屁股,匍匐的身體全靠柔軟的腹部在支撐……
珍妮喝下一口威士忌,蹲到了淺羽嘉代的身前:“我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我的美國牧師呀?這樣不好!”
冰涼的液體澆到了淺羽嘉代的腰窩裏,積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團。
“給她一點冰!”
島村三石用彎曲的膝蓋頂了頂淺羽嘉代的腹部,讓她腰窩裏的酒液在晃蕩中散開,沿著腰間的中縫涼幽幽地向下滑落。
瞬間,一種灼熱感從秘密花園裏燎了起來,就像一條蛇竄入了花叢。
“怎麼樣?有個南美的家叫博爾赫斯,寫了很多關於舊支那的事情……”
珍妮拾起一塊方糖大小的冰核,從淺羽嘉代的背心慢慢劃到了股間,最後又頂進了柔軟的肉窩裏。
淺羽嘉代感到堅硬的冰塊在體內逐漸融化,向外濕淋淋滴著水,十分地狼狽。
珍妮又揀起一塊冰,嘴裏竟講起了她看到過的一篇小故事:“有一個女海盜,大家都叫她金寡婦,在乾隆年間的江浙一帶為非作歹。她愛說一句話:不想被絞死,那就去戰鬥!”
淺羽嘉代感到有一把冰冷的匕首捅進了自己的心裏,鋒利的刀刃也吸出了自己的血……不是很痛,卻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