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馬蹄聲碎……殘陽如血。
鄒春生很喜歡這樣的句子，隻是沒有機會給它的詞作者謀得一麵。
會當擊水三千裏，自信人生二百年。
這個豪情滿懷的潤之先生屬蛇，剛好要大鄒春生十二年，可謂是一個先行者。
算命的人說，蛇年出生的人都性格頑強，擁有冷靜的思維和神秘的力量。能把每一次挫折都當成新生。有抱負，有目標，也有擔當。在困境中，往往能沉著機智，臨危不懼，笑到最後。
屬蛇的人可以成為思想家、政治家或者是個金融家，往往不是以凱旋者歸來，就是以悲劇的形象博取到看客們的同情。
日常生活裏，屬蛇的人既和藹可親又頗具幽默感，有時也內外有別。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年青時，鄒春生也有過這樣的豪情壯誌，也曾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02
百年巨變，既有鴉片之禍，也有西學東漸。
辛亥革命推翻滿清王朝後，手握重兵的北洋政府很快就變了臉，對各地的革命者進行了或明或暗的清算。
一九一五年底，袁世凱在北京稱帝，雲南的蔡鍔將軍率先舉旗護國。
緊接著，國父孫中山號召護法，南方各省聞聲而動，結果竟演繹成了一場軍閥大戰。
這時，喪權辱國的北洋政府既冥頑不化又腐敗透頂。各省各地也都是軍閥主政，混戰不斷，民不聊生。
一九一九年的那一個夏季，剛剛上中學的鄒春生也跑上了南昌街頭，聽到了三個很新鮮的名詞：十月革命、賽先生和德先生。
後來，在好幾個學生團體中間，他又聽到了一句話：“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和列寧主義……”
所謂的賽先生就是指科學，它提倡實事求是的精神，反對迷信。
所謂的德先生就是指民主，它強調一切權力都屬於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和專製政府。
蘇俄的十月革命又叫做庶民的勝利，熱情滿懷的青年學生都相信它已經開啟了人類曆史的新紀元。
二四年底，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國父孫中山總結革命的經驗和教訓，確定了聯俄聯共和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號召國共兩黨和進步力量都攜起手來，共同北伐。
不料，就在北伐將要勝利之際，政見不和的國共兩黨不僅分道揚鑣，而且兵戎相見。
03
那是腥風血雨的二七年，剛二十出頭的鄒春生已是中共高安的縣委書記。
大革命失敗以後，隱姓埋名鄒春生遠赴北平，考入了中國大學，希望以後做一個書齋型學者，以考古和研究曆史為業。
三一年，日寇奪我東北，鄒春生不滿於國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積極投身於抗日同盟軍的工作，擔任前委的組織部長，不久就被捕入獄……
在國民黨的監獄裏，一個態度和藹的勸降者對鄒春生說道：“你愛國，我也愛國。你學過曆史，為什麼就不算一算沙皇到底撕走了我們多少領土？近乎於半個中國！處心積慮的蘇俄隻是穿著高尚的外衣，做足了偽善的嘴臉……我們知道，聽其言，觀其行。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利用單純而善良的中國青年替自己的國家謀取最大化的利益。是不是這樣，你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現在，他們又把貪婪成性的目光盯住了我們的美麗新疆，以及遼闊無垠的蒙古大草原，不可不防……”
事實正是這樣，現在的蘇俄不惜背叛所有浴血奮戰的同盟國，同日本強盜勾肩搭背，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