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年秋,延安收攏南方各路遊擊隊,組成了一萬餘人的新四軍,在皖南整編培訓。
這裏麵既有來自於中央蘇區的項英和陳毅,還有豫皖邊區的高敬亭部、湘鄂贛邊區的傅秋濤部、浙閩邊區的劉英部和閩西的張鼎丞部等等。
後來,第三戰區反映,新四軍不聽從戰區的安排,不斷搞摩擦並從國軍手裏搶地盤,甚至消滅了長期盤踞於蘇中和蘇北的韓德勤部。
總裁知道這些情況後,便痛罵了一句:“匪性不改,冥頑不化。”
重慶軍委會裏的大員們更是頭疼不已,討論來,討論去,都拿不出辦法。
06
韓德勤是魯蘇戰區的副司令,也是敵後的江蘇省主席和保安司令,手裏握有近十萬的敵後武裝。
在武漢會戰期間,韓德勤部積極破壞津浦鐵路,擾敵後方。經過無數次激烈的戰鬥,這支力量使蘇中和蘇北的廣大地區沒有淪陷於日寇,這既有功於黨國,也保護了當地百姓的生命和財產。
三八年七月,韓德勤部還主動向日寇進攻,收複了東台、鹽城和阜寧。倍感欣慰的總裁致電說:“該軍忠勇殲敵,迭奏大功,至深嘉慰,尚希再接再厲,擾敵後方,以利全局。”
現在,新四軍兼並了韓德勤的武裝,當然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麵對社會各界的置疑,延安方麵反複強調,蘇北之戰是韓德勤部挑釁在先,又率先向新四軍開槍……
最後,萬般無奈的軍委會要求還滯留在皖南的新四軍總部立即渡長江北上,然而逐步收攏力量再渡黃河與日寇作戰。
不料,皖南的新四軍竟違反軍令興兵南下。
第三戰區還反映了一個情況,新四軍有一個三山計劃,要在江南重新開辟蘇區。
考慮再三,總裁也是害怕再放虎歸山,連夜批準了第三戰區上報的方案:立即使用武裝圍堵,逼使其北上渡江。
07
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皖南事變發生後,新四軍咬定自己南下是想繞道到鎮江,再渡江北上抗日。
以前,新四軍是向軍委會申報過這條線路。軍委會沒有批準,強調新四軍必須直接北上渡江。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延安強調防守江北的桂係李品仙部已修築了大量的野戰陣地,明擺著是要半渡而擊。
李品仙給了一個解釋:“我們是不得不防,不能聽任別人再搶走了大別山根據地。”
在軍委會和第三戰區的協調下,李品仙還給新四軍劃定了一條北上的路線,隻是不允許新四軍渡江後,在桂係的地盤上進行集結。
軍委會認為,李品仙防患於未然完全可以理解。指定的那條線路是韓德勤部的防區,桂係絕不會再去越界滋事。延安方麵卻不這樣看,強調自己不敢掉以輕心。
其實,這都是事後的口水仗,都想占據的道義的最高點,令對方下不了台。
在這一點上,第三戰區的顧祝同出現了明顯的誤判。他以為隻要端了新四軍的軍部,就能拿到禍國殃民的三山計劃,讓對手輸得無話可說。事實上呢,他不僅扣押了葉挺,還抓了幾千個新四軍的俘虜,仍然沒有坐實這個三山計劃。
拿不到新四軍想嘩變叛國的證據,國內輿論和國際批評都壓向了重慶政府。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總裁一直指望葉挺能轉變立場。
08
總裁和葉挺已經談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看到天色已擦黑,侍衛長慌稱有一份重慶的急電,才把總裁從小屋裏麵請了出來,又用兩道人牆擋住了有可能的狙擊點。
陳誠還是不放心,一定要侍衛長跟總裁換車。
侍衛長也覺得這樣做更安全,也沒有再遷就總裁的倔脾氣……
“娘希匹!一群軟蛋和慫包,給我丟臉!”
爭了片刻,罵罵咧咧的蔣介石眺望了一眼已經完全黑透的東邊,才很不情願地換了車。
陳誠安排警察小分隊在前麵開路,自己帶來的警衛排則在後麵壓陣,侍衛室的十個人都居中。
沿公路行進的車隊有一裏長,速度慢得令人揪心。
果然,總裁的專車還真是遭到了日軍特戰隊襲擊,冰暴般的彈雨濺出了無數的火星……
激戰了十分鍾,一支由三人組成的日寇特工隊被全殲。
總裁的防彈專車被完全打爛,身手敏捷的侍衛長也身負重傷。
好在日寇的特工隊隻有區區的三個人,他們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專車上,否則後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