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到岑文佳扶著牆壁上了二樓，巫馬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要搞掉一個獨裁者並不難，要做到不留下可疑的痕跡卻不容易。選擇在駝峰航線上製造空難的方案決定後，尋找肉彈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本來，蔣介石座機的機械師就是美國十四航空隊的人，前不久，總裁侍衛室把他們換成了自己的人。不能在飛機上做手腳，就隻有把炸彈帶進座艙了。登機之前，總裁隨從和相關的工作人員都得接受軍統的裸體檢查，完全沒有作弊的可能……現在的這個方案是陳梅的主意，美蝴蝶上報後就得到了組織的批準。這些天，陳梅先後找來了好幾個風塵女子，都是在瞎折騰。
可以肯定地說，沒有一點視死如歸的獻身精神，就做不了一個合格的肉彈。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遙想當年的荊軻刺秦王，圖窮匕見仍然是功敗垂成。
02
在中美特種技術合作計劃之中，有一個由巫馬負責的附加的研究項目：安樂死。
近一年來，巫馬不僅在城裏建立起了安樂死俱樂部，還在歌樂山之北設置了一站兩營。
最初的一號營幾乎就是一座精神病院，二號營則是一座變相的監獄，具體工作由陳梅負責。
陳梅是葉霞的人，以前是軍統的殺手。一年前，組織派她去上海刺殺李士群，便想出了這個用陰道帶炸彈的主意。
任務失敗，不願意做肉彈犧牲的陳梅擺脫了戴老板的控製，東躲西藏地過起了隱姓埋名的生活。在半年之前，巫馬接到美蝴蝶的命令，在一號營裏給陳梅做了整容，後來又成了工作夫妻……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巫馬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藍鯨行動還會出意外。就算不在岑文佳的身上，也會在其它的地方……
03
把章駝背做的八寶飯和一碟泡菜送進岑文佳的房間，巫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東西。
“這麼不聽話！”
“到底是什麼人出的餿主意，真不是東西！”
巫馬氣惱地說：“你以為董小宛去找洪承疇做什麼？她是帶了一把魚刺匕首，想找那個老雜毛拚命，法子就是這個法子。”
“胡說！”
“不會不知道呂四娘吧？她以舞女的身份進宮，不這樣能取雍正的首級？”
岑文佳還是搖著頭：“怎麼可能呢？”
“以前，天地會有一本海底，上麵就有明確的記載！我的祖上看過，上麵也提到了董小宛的後事……”
“你倒是給我說一說看，吹牛不打草稿！”
看到半信半疑的岑文佳做出了讓步，巫馬讓她先把飯吃了。
04
岑文佳坐在床邊用完餐，巫馬的故事是從孝莊皇後的探監勸降說起。
崇禎十五年，清軍在鬆錦之戰中大敗明軍，抓獲了兵部尚書兼薊遼總督洪承疇。
皇太極久聞洪承疇善於用兵，曾在西北一舉剿滅了十幾萬甘陝流寇，可謂是將材難得。
知道此人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好色。皇太極先後給洪承疇物色了十來個秀色可餐的小宮女，毫無效果。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莊妃領到勸降的任務後，反反複複想了好幾套方案，當然都是圍繞著色誘做文章。
關押洪承疇的地點是沈陽故宮裏的三官廟，走不了幾步路。等到暮色蒼茫，雲鬢高聳的莊妃換上一件短袖的紅旗袍，提了一個小竹籃，就像是往常的小宮女。
囚室裏，已經絕食五天的洪承疇一動不動地躺在光板床上。這些天，都是一茬又一茬地宮女彩娥送飯端湯，可謂是技止此耳。
“都說洪將軍是一個大英雄，原來也不過如此！”
洪承疇側了側身子，依舊是一言不發。莊妃掩著嘴，還是笑出笑來：“將軍是怕我？還是怕湯呢？”
慢慢揭開小竹籃的蓋布，斟出了一小杯人參酒。香氣撩人的莊妃款款地坐到了洪承疇的身邊，輕言細語地說道：“將軍，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給將軍準備了一小杯鶴頂紅，可以一了百了，如何？”
不便於拒絕，洪承疇接過了莊妃手中的小瓷杯。酒入體內，竟如春風駘蕩，回味無限……
“將軍能視死如歸，令莊妃敬佩不已。若還有吩咐，小女子也願意代勞。”
莊妃抓住洪承疇的手腕，幾乎把臉蛋都勾到了男人的胸前。也許吧，洪承疇也在心裏頭盤算：這調戲了滿清皇上的寵妃，豈能不死？
05
“說正事！”
巫馬用手摟住了女人的肩背：“這就是正事，你是給我倒說一說看，沒有孝莊皇後的同意，董小宛怎麼可能進得了皇宮？”
岑文佳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洪承疇把董小宛擄進北京以後，孝莊皇後就點名要了董小宛，充實到了宮中。那個時候，宮裏有自己的戲班，唱北調，也唱南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