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奉文打斷了帕西瓦爾將軍的話,盛氣淩人地說:“現在,你們隻有一個選擇,降或者是不降!我本人不喜歡勝之不武,所以更傾向於貴軍能選擇後者。”
帕西瓦爾隻是閉上了嘴,並沒有給出回答。就在這天的深夜,日軍便血洗了城裏的大不列顛軍事醫院以及臨時搭建起來的救護所。帕西瓦爾看到了一幅幅血淋淋的照片,提筆在日本人擬定的投降書上簽上了大名。
這時,正好是農曆新年初一的淩晨,山下奉文點燃了部隊收繳上來的幾車鞭炮和煙花。
帕西瓦爾沒有想到,日軍還能作戰的部隊已經不足兩萬。所有的炮彈完全打光,大多數的步槍也無彈可上,隻有一把滴血的刺刀。
再看英軍,他們還有將近三萬的二線主力沒有投入戰鬥,基地裏麵的物資和彈藥都相當充足,儲存的糧食也可以支撐半年以上。
05
第二天,山下奉文將新加坡改稱為昭南市,要求部隊務必迅速肅清殘存的反日力量。
新年還沒有過完,日軍就貼出了一份布告:“三日之內,所有華人都必須帶幹糧到檢證點登記,領取良民證。”
新加坡警備司令河村參郎通知負責處理這件事的檢證人員:“凡屬以下五類人,均直接移送刑場,反抗者就地處決:一、參加南洋華僑抗戰籌賑會的各類人員;二、抗日救國運動的支持者和追隨者;三、抗戰之後才移居到馬來半島的華人;四、擁有武器或者使用過武器的華人;五、公務員以及各類親英人士。”
當時,滯留在新加坡的華人還有七八十萬。從新年的初四開始,七個指定的檢證點就擠滿了攜老帶幼的華人。四周布有鐵絲網,路口上都架上了機關槍。僅僅幾天時間,就有數百人被暴打致死,或者是在混亂中被亂腳踩死,其它事故也是呈出不窮,就是沒有人帶頭製造暴動。
盡管有當地警方和漢奸的協助,整個甄別的過程仍然十分混亂,就形同兒戲。
初七那天,二十五軍作戰處的主任參謀辻政信到現場視查,嚴厲地質問檢證點:“磨蹭什麼?費時鎖力。我看,起碼有一半的人都該死!”
不到半個小時,這個檢證點就抓了兩三千人。又從軍營裏調來幾十輛大卡車,直接押送到了一個個麵向大海的屠殺場。
殺人的海灘包括榜鵝海灘、樟宜海灘和聖淘沙海灘等等,殺人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有時是異想天開,有時又是隨心所欲,有時是節約槍彈……
06
三月四日,日本設立了馬來軍政部。
鬆岡國男也得到了山下奉文的特別授權,收集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
一天,辻政信帶鬆岡國男熟悉環境,驅車到了一所位於市郊的雙語小學。
在不大的操場上,還有好幾百個隻穿內褲的華人男子正在等候日本憲兵的檢證。
“抓了幾個?”
“已經有十來個了!”
辻政信不滿地搖了搖頭,用日語說道:“都是一些廢物,這點人遠遠不夠。山下司令官有令:身體上有傷或者有刺青圖紋者死,右手虎口或者食指上有老繭者死,戴眼鏡或者身上有鋼筆者死,有鑽戒或者鑲了金牙者死。”
都知道這個參謀官喜歡張口亂說,還是沒有人敢打電話予以核實情況。憲兵軍曹有一些為難,說了一句:“在出發前,上麵隻給我們安排了一輛車,哪裏夠用?”
“八嘎呀路!”
辻政信揚手就抽了說話人兩記耳光,怒不可遏地吼道:“我說,這一些身強力壯者,都該死!”
很快,憲兵們從隊列裏麵拖出了一個穿著舊布褂的年青人。辻政信拔出戰刀,一聲不吭就劈下了這人的頭。
烈日炎炎,眾目睽睽。
這場屠殺致使五十三人遇難,在場的華人們也沒有選擇反抗。
人人過關的檢證和甄別又叫大清肅,一直持續到了四月中旬。還有十來天就是日本天皇的生日了,山下奉文又決定再搞一個盛況空前的大典。
一夜之間,所有的檢證點都關閉了,還沒有領到良民證的待檢人員都被捆住手腳,直接扔到了大海深處。
鬆岡國男看到一份報告,良民證比登記在冊的總人數竟少了十來萬。
不加解釋的肆意毒殺總算結束了,幸存者拿著一紙加蓋了檢字印章的良民證回家,還得歡歡喜喜地去迎接天長節,感謝天皇給亞洲人民送來了解放和自由,以及光明和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