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齊亞飛的身邊美女如雲，完全沒有必要再乘人之危。
現在，樓裏暗香浮動，床上玉體橫陳。整幢別墅就像是教堂裏的告解室，隻能聽到反複搖蕩的鍾擺聲和砰砰的心跳。
“這幾天，我們部門裏要招聘幾個銷售員，你要是有信心，就過來試試運氣。”
海沙掀開了長枕，翻身就坐了起來：“我看到廣告了，年齡和學曆都不夠格，想來也來不成。”
“我手裏倒是有一個公關小姐的特招名額，沒有這些方麵的限製。”
“你覺得，我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
齊亞飛搖了搖頭：“這件事，你不該來問我吧？剛才，我沒敢對你的小姨說，是怕她不同意！”
“我的事，不用她管。其實，她也管不了！”
齊亞飛摸出一張名片和幾張大麵額的鈔票：“那就放輕鬆，先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早點起床，先去徹底地倒飭一下。下午，公司裏有場麵試。結束以後，我派車送你回學校。”
“麵試考些什麼？”
“公關嘛，就是天天要與形形色色的客戶打交道。考試當然是模擬一些場景，比如怎麼打開市場？又比如怎樣處理用戶的投訴？”
在名片上，齊亞飛的職務是強生公司銷售部中國片區的總經理，應該能壓住小姨和可惡的齊三。
02
臨近年底，各家鋪麵都在搞促銷，街上人來人往。
幾家大商場的門前，已經立起了聖誕樹。櫥窗裏，世界各地的好東西琳琅滿目。
“快看啊！數萬的北平學生和市民上街遊行，要求南京政府立即停止內敵，槍口一致對外。天津、上海、武漢、重慶和廣州等城市，積極響應，號召抵製日貨……”
有個小報童從身邊跑了過去，海沙想買一份報紙。摸遍了身上，才想起自己出門時，沒有去拿小姨放到抽屜裏的零錢。
自從發現小姨與齊三不清不白後，海沙便不想再用她的錢。遲早都要獨立，海沙希望能趟出一條自己的人生道路。
公關男和公關妹都是近幾來才湧現出來的新行當，主要的工作是改進和宣傳企業的社會形象，以及正確應對公眾的置疑和批評。
海沙燙了頭發，給自己買了白襯衣和一套蔚藍色的秘書服，還選了同色係的絹花發夾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小姐真是好眼光，我們還有很多典雅嫻淑的手拿包，可以相得宜彰。”
海沙拉了拉小西服的領，又彎腰理了理小腳褲的邊沿：“短不短，是不是小了一號？”
“哪裏喲？這身套裝正好襯托出小姐的好身材。再好的服裝也要講究個妥帖，不可以喧賓奪主，掩飾了我們的身材美。”
覺得這個櫃台小姐頗有見識，海沙就放棄了內心裏的掙紮，聽從她給出的意見，把自己從裏到外都換了新裝……
看到錢還有結餘，海沙又買了些香水和化妝品，放到了皮質的手拿包裏。
03
新加坡的氣溫常年如夏，海風吹著披肩的長發，令海沙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強生公司的總部是一幢銀灰色的大樓，銷售部占了最下麵的兩層。人事部在七樓，隻有一處開著門。
這是一間大辦公室，隻有一個黑頭發的女秘書抬起了頭。海沙走了過去，用中文十分禮貌地說明來意。這人把海沙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才放下了手上的巴黎時裝畫報：“我們公司有自己統一定製的工作服，下麵都是短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