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卷:煙花之路 第七章:公關妹(2 / 3)

“我隻是謀得了一次麵試的機會。”

女秘書站起來,毫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麵試是由主任親自負責,你跟我來。”

海沙看到,這個女秘書穿著深紫色的西服,胸前的翻領一直伸到了腹上,才有一枚玫瑰色的紐扣。黑色短裙上有條好看的裝飾帶,就像是一條紮住花束的絲帶。下麵,細跟小皮鞋高得離譜,薄薄的蕾絲腿襪拉到了大腿上。走起路來,就像是在跳芭蕾舞。

輕輕叩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人放下筆,抬頭對自己的女下屬說:“楊伊,這幾道麵試題,還是你來問吧。”

“潘主任,我就隻會一點閩南話,還很生疏……”

“我們的公關小姐就得過語言關,英語、日語,還有各地的方言。要是你都不會,怎麼能行呀?”

楊伊完全能說海沙口中的客家話,反而是說不好潘主任嘴裏的閩南話。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便把海沙帶到了沙發前,很隨便地問了起來。

很快,小楊就給海沙建好了一份履曆表,遞給正在審閱和簽署文件的潘主任:“該領導來把關了……過會兒還有個年會,我得過去做記錄。”

潘主任掃了一眼履曆表,還沒有抬起頭就看到楊伊已經抽身退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04

潘主任走到海沙的身前,理了一理茶幾上的西洋畫報。

剛才,楊秘書利用畫報跟海沙聊了聊街頭巷尾的熱點話題,涉及到了一些史地知識和社會的真實狀況。

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潘主任不緊不慢地說道:“董事會打算成立公關部,齊經理已經給公司介紹了你的情況。在我這裏,你就是完成一些必要的手續。接下來,還有幾項心力和技能測試。你先看著我,針對我的眼睛談點自己的看法。”

這個問題相當奇怪,海沙看到潘主任緩緩地摘下眼鏡,又用它支住了自己的右前額。他的白眼球有些渾濁,幽深的目光相當平靜,就像冬夜裏的星空。

“我……我……”

有些吃不準回答的要領,海沙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吸進了一個深淵。

“風很大,獨行於荒野,你聽到了什麼?”

在不知不覺中,海沙小聲地說出了一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相當好!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海沙仿佛聽到有人唱起了古歌,前赴後繼的人浪就像大海上的潮汐。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人回應:“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潮水吞沒了岸上的石礁,追聲而去。海水高漲,綻放和盛開的浪花鋪天蓋地。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淹沒了高山,也淹沒了星空。

最後,所有的時空都被海水稀釋了,世界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洪湯。

05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

“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這是合唱隊的兩個聲部,彼此之間有問有答。

“來……跟我來……”

走進一間豪華又喜氣洋洋的會議室,到處都掛滿了彩帶。海沙看到一個平台,旁邊是顆五彩繽紛的聖誕樹。

有掌聲響起,齊亞飛挑起閃著彩光的紅帷幕,牽出了剛剛還交談過的楊秘書。光影或明或暗,一切都斑駁陸離,一切都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