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雁門關內的名醫幾乎被官兵都請到了驛站,但每個來的人都表示束手無策.
和親官員們一個個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深知公主得罪不得,齊國得罪不得,賢王得罪不得,雲家更得罪不起。
就算他們的上司在朝堂上隻手遮天任意妄為,但打仗的生殺大權還在雲家人的手裏,文官他們碰的,武官他們事萬萬不敢得罪的。
他們在一邊急的遍請名醫,甚至不惜重金邀請高人解毒,但中毒在身的雲浩卻像是沒事人似得,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會一命嗚呼。
難得閑暇,就坐在院子裏與靜嫻公主下棋對弈,玩的不亦樂乎。
黑白的圍棋在憶兒的亂搞下硬是變成了五子棋,對於圍棋來說憶兒是一竅不通,雖然她也會些基本的,可那東西需要有潛力的人玩轉,偏偏她也算是過目不忘,可對於這黑白子愣是給難住了,就是怎麼也學不會。
不會圍棋但她可以下五子棋,無聊的時候拽著九哥下,和母妃玩兩局。這回沒人就拽著雲浩消遣。
開始的時候雲浩還真的不怎麼會,被憶兒殺的片甲不留,不過慢慢掌握了之後局勢就大翻盤的逆轉了。
現在就是,她麵臨的局麵是兩條思路,不管救了哪個,都會麵臨死翹翹的局麵。
沮喪的把棋子丟在棋簍子裏,低頭黑臉認輸說道:“不玩了,不玩了,連著被殺,你越來越順手了,我被殺的人仰馬翻的。”
“公主成讓,臣不過是僥幸而已。”
對於這話憶兒嗤之以鼻,表示不屑。這家夥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把自己挫的連連敗退,竟然還在那裏假謙虛。
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分別收好,一邊撿棋子一邊說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急?你看張大人他們都急的好想你要馬上死掉了。”
“這有何好急的?不過是慢性毒藥,又不會馬上就死了。再說了,公主還不是一樣泰然自若。有興致拉著臣下下棋,雲浩想來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才是。”雲浩幫著分清黑白棋子,自己撿起黑色的放入自己的棋簍子裏,臉上全不在意的樣子。
憶兒的手在收起最後一顆棋子時頓了頓,有些不高興的瞥了眼他,“受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著急?再說,我若向他們那樣豈不是很假?而且我怎麼覺得你很有把握的樣子,你就這麼篤定那個賊人會來找我,而後把解藥交予我救你?”
“猜的。”本來想聽聽他的大道理,沒想到雲浩竟然來了這麼一句。後麵的他沒有說,原因無他,隻因為那人知道憶兒的身份特別,不會就此錯過照麵的機會的。
憶兒有些無語,不過她也是這樣想的,她也覺得那個人應該會來找她,隻是不管他抱著怎樣的想法來,她都會讓他死心,隻因為齊宋兩國已經夠亂了,一個已經亡了國的臣子他不應該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也白想沒戲的。
那樣隻會讓無辜的人陷入紛亂的戰爭中……
這天晚上,憶兒閑來無事沒有立即睡下,而是一個人在書案前描繪著那日破廟裏見到的壁畫,從小做啞巴,天生聽力就好,聽到房頂微妙的動靜,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