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spa,一進去,他就立刻又退了出去。
林宛白沒睡,聽到動靜轉頭,看了眼按摩師,擺擺手,"可以了。"
她穿好衣服,按摩師收拾好東西打開門,韓忱就站在門口,臉有點紅。
按摩師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側身出去了。
韓忱又在門口等了大概五分鍾,才進去。
林宛白橫躺在床上,手撐著頭,姿勢極其的妖嬈,不過她身上的睡衣很保守,給她減了分。
她瞥他一眼,繼續玩著手機,"你幹嘛進來又出去。"
韓忱本來就在發熱,這會感覺人更熱了,扶住了頭,說:"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麼?"
"我不想跟他做,我當然要叫你來。"
這話乍一聽,像是叫他來泄欲的。
韓忱坐在沙發上,腦袋暈乎乎,吞了口口水,說:"那你跟他來這裏做什麼?"
"你們男人,是不是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推拒?"
她停下手,看向他,真摯的問:"隻要是女人主動,誰都可以?"
"為什麼這樣說?"
"問問唄,我記得以前有個人是這麼跟我說的,不睡白不睡,也不損失什麼,除非太醜,身材太差。"
韓忱說:"也不全是吧,我覺得傅踽行不是。"
"那你覺得他是哪種?"
"潔身自好。"
林宛白噗嗤笑出聲,"看新聞看的吧?"
"那你說說,你覺得他是怎樣的?"
林宛白坐起來,仔細想了想,說:"不知道,看起來是個性冷淡,可你需要的時候,他也會給出反應,讓你感到滿意。"
但她覺得,她的滿意是有濾鏡的,因為喜歡,太喜歡了,所以怎樣都是好的。
她又沒嚐試過其他人,又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最好最讓她滿意的。
此時,她突然盯著韓忱發呆,那眼神,看起來像一匹狼。
韓忱感覺到她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吞了口口水,說:"你幹嘛?"
林宛白不做聲,隻是突然迅速的爬下床,幾步走到他的身邊,整個人靠過去,盯著他,說:"你親我一下。"
他頓住,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他立刻挪位,磕巴了半天,說:"你,你發什麼神經。"
"試一下唄,我不打你。"
"不試。"
"你又不虧。"她扯住他的衣服,一把將他扯過來。
她特別用力,韓忱又發著燒,沒什麼力氣,一下就被她拽了過去,還不要心過了頭,一下子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所幸反應快一點,一隻手迅速撐住了身子,沒有直接撞上去。
林宛白還揪著他的衣服領子,一臉的英勇就義,"來。"
韓忱真是哭笑不得,"大小姐,你不要鬧行不行?"
"不行。"她還沒試過親別人呢,她要試試,說不定試完以後,她就可以移情別戀了。
他要起來,林宛白再次把他拉下來,"快點。"有些不耐煩的命令。
兩人的距離更近,他仿若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她唇邊的甜蜜。韓忱有些呼吸不暢,他的心髒跳的很快,快到要炸了一樣。
他抿著唇,壓著嗓子說:"你啊,你知道你自己在玩火麼?"
"玩你個頭。"
就在他想要捕捉她的唇時,房門被推開,傅踽行手裏拿著袋子,站在門口,兩人在沙發上的樣子,一覽無遺。
韓忱立刻起來,林宛白沒動,她看了他一眼,皺眉,說:"你都不知道敲門。"
他默了幾秒後,說:"抱歉。"
然後關上門,退了出去。
林宛白心裏像是硌著東西一樣,難受的要了命了。
她深吸一口氣,抓了邊上的抱枕,把頭蓋住,順便一腳把韓忱從沙發上踹了下去,麵向著沙發背,一動不動。
韓忱無聲的笑,這兩人可真是絕了。
他起身,拿掉林宛白頭上的抱枕,一隻手扣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唇穩穩落下去,卻在最後快要碰到的時候,被林宛白的腳抵住了臉,沒有親到。
"你幹嘛?"韓忱後退,拉下她的手。
"我問你才是,你幹嘛?"
"你剛才不是說要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不想親了。"
"那我偏是要親。"他說著,再次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在她劇烈的反抗之下,成功的親到了她的唇。
正好,這一下子,又被傅踽行看到了。
他進來的正是時候。
韓忱很快就退開,林宛白沒反抗,也沒罵人,全部憋在肚子裏,整個人卷在沙發上。
隻是下一秒,她突然伸手勾住韓忱的脖子,一下把他壓到了沙發裏,差點要掐死他。
從傅踽行的角度看過來,是林宛白圈著韓忱的脖子在親,但實際上,兩人就隻是湊的近了點,什麼也沒幹。
林宛白擰著他的臉,教訓他。
這一次,傅踽行沒有出去。
他直接走了進去,順手關上門,然後走到桌子前,把買回來的食物一一放好。
背對著他們,即便發出古怪的聲音,他也沒有多看一眼。
林宛白捏夠了,才鬆開手,韓忱差點被她弄死。
一張臉通紅,氣都快要喘不上來。
兩人坐好才發現傅踽行坐在那邊,悠閑自得的泡了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手機,偶爾看他們一眼,淡定的不得了。
林宛白同樣淡定,聞到食物的香味,先把韓忱扶起來,然後走過去,掃了一眼,都是她喜歡吃的。
正好肚子餓。
她坐下來開吃,"你怎麼不買點粥,韓忱感冒發燒,隻適合吃粥。"
傅踽行隻用鼻子嗯了一聲,說:"你體質一般,不要跟感冒的人過分親密,小心被傳染。"
她瞥他一眼,"還不至於那麼弱。"
"弱不弱你自己清楚,到時候感冒不舒服了,又要吵鬧。"
韓忱聽到這話,咳嗽了兩聲,說:"那我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感冒。"
他這會有點暈乎乎的。
"別聽他的,他瞎說的。你在這裏待著,一會泡一下溫泉,好的快一點。"
然而,林宛白是真的弱。
到了旁玩,她就覺得自己也暈乎乎的了。
一覺下去,都起不來了。
傅踽行摸了摸她的頭,果然是跟著發燒了。
為了避免交叉感染,傅踽行讓韓忱先回去了。
他留在這裏照顧,給她喂了藥,貼了退燒貼。
林宛白吸吸鼻子,說:"一定是你的烏鴉嘴,你是不是心裏可勁的咒我呢?"
"是你自己不注意,換季了,流行性感冒。他正在感冒,你不知道避諱。自然是要傳染上的。"
"你就沒有。"她撇撇嘴。
"我沒有跟他接吻。"
林宛白挑眉,"接吻就會傳染麼?"
"你會。"
"那我控製不住我有什麼沒辦法,你不覺得我男朋友很可口的麼。"
他看她一眼,並未多言,"休息吧,再睡一覺,應該能好一點。"
"韓忱呢?"
"我讓他回去了。"
"回哪兒?"
"回家。"傅踽行說;"他的感冒更嚴重了,我讓人先送他回去,在這裏也沒有人照顧他。"
"嗯,反正你也給送走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她閉了眼睛,懶得管。
這感冒來的快,去的慢。林宛白是養的太過嬌貴,就容易生病,小時候也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她第一個倒下,百試百靈。
矜貴的人,就是嬌嫩。
長大以後就好一些,林婧語給她各種補品加身,加上她現在也愛健身做運動,體質相對來說好了不少。
今個大概是雪地裏玩久了,有點著涼,再加上她與韓忱如此親密。自然就躲不過去了。
不過她這次好的挺快,藥吞下去,睡了一覺醒過來,燒就退下去了,就是還有點鼻涕,人也很清醒。
她醒來時,房間裏就她一個人,她掃了一圈,傅踽行不在。
她呆坐了一會以後,起身拉開櫃子,從裏麵拿了件衣服,去衝了個澡,換上連體裙,拿了房卡和手機,就出去了。
這邊的溫泉中心設計的還不錯,環境也很好,就坐落在滑雪場的附近,在這能看到半個雪山。
她轉了一圈,在咖啡廳看到了人。
傅踽行坐在窗邊,在打電話,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他側頭看著窗外,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林宛白輕手輕腳,偷偷摸摸的走過去,正好他的座位附近有一顆巨大的植物。她先躲在後麵,預備出去的時候,聽到他在說話。
"人送出去了麼?"
"她是瑤瑤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
"這位小姐,您有事麼?"咖啡店的服務員注意到她,主動過來詢問。
傅踽行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頭,就透過樹葉看到了站在後麵的林宛白。
他掛了電話,起身走過去,對服務生說:"這是我夫人,是來找我的。"
服務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
轉而,便立刻走開了。
傅踽行:"睡醒了。"他伸手,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燒退了,還有不舒服的地方麼?"
林宛白閉了閉眼,並沒有甩開他的手,隻等著他說完,才淡淡開口,"把周荃放了啊?"
傅踽行默了幾秒,點頭,"是。她的腿恢複不了了,以後也不可能再跳舞,這對她打擊挺大的。之前的事兒。她也通過我道了歉,我想……"
"怎麼道個歉,不能直接跟我道歉麼?還要通過你?"她笑了笑,"我是死了呀?還是說她不認識我?"
"沒記錯的話,她依然還在微博上發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內涵我。我沒有告她,算是我放過她,但警方控訴她這件事,你去管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林宛白吸了吸鼻子,燒剛退,她還有點不舒服,她走到桌子前坐下來,"若不是你縱著,這件事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傅踽行不語,但他也沒有退讓。
她的話像是落入大海,毫無回音。
果然是跟林瑤有關的人。
林宛白轉開視線,看向了窗外,兩人各自沉默。她咬著牙,心裏憋著一口氣,她知道再這麼待下去,她可能得爆炸,炸起來,說不定能把這咖啡廳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