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眼前這幅畫,幾乎一模一樣。
他心跳驟然加快,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看著她。
他的手勁過分大,林宛白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眉頭擰的更緊,說:"你幹什麼啊,痛!"
她開始劇烈反抗,恐懼感瞬間爆棚,她低頭,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咬一會,喊一句,"放開我,你放開我!"
在她咬第二回的時候,傅踽行似是主動驚醒,瞬間鬆開了手。
這會林宛白還在掙紮,一個沒注意,用力過猛,人摔在了地上,可她一分鍾都沒有停留,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走了。頭也沒有回。
她一路跑回去,碰到蓉姨也沒有停下來,一口氣跑到了房間,順手把門給反鎖了。
她背靠著門,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覺得十分可怕,心裏頭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蓉姨跟著上來,輕輕敲門,"小白,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沒做聲,蓉姨嚐試著開了下門,被反鎖了。
心想著一定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小白,你先把門打開,你跟我說發生什麼事兒了。別把自己關起來。"
拍了半天門,林宛白還是沒出聲,也不開門。
過了會,傅踽行回來了。
蓉姨趕緊過去詢問情況,"這到底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傅踽行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捏著拳的手緊了緊,沒做聲,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這也不是辦法,蓉姨怕林宛白做什麼出格的事兒,立刻去儲物室裏找了鑰匙來,開門進去。
她這會已經平靜下來,就坐在沙發上發呆,聽到開門聲,猛地轉頭過來,眼裏透出一點警惕,見著是蓉姨才稍稍鬆了口氣,說:"嚇我一跳。"
"你才嚇我一跳呢!"蓉姨沒好氣的,板著一張臉,"以後不準把自己關在房裏,你是要嚇死我不成。"
林宛白撇嘴,"你那麼慌張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怕我會自殺不成。"
"呸,這話永遠都別說。"
林宛白拖著下巴,說:"你們肯定都在騙我。"
蓉姨愣了愣,在她旁邊坐下來,"說什麼胡話呢,騙你什麼了。"
"我跟傅踽行肯定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也已經是走到盡頭的那種夫妻。而且,我猜他一定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不然幹嘛把我丟到這裏?肯定是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她這一番話,把蓉姨的心肝都要嚇沒了,可明麵上還是笑嗬嗬,她抓著她的手,說:"把你送到這裏,主要是為了保護你。少爺這幾年做生意勢頭猛,一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少不了有幾個敵對,隻有把你偷偷安排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怎麼?你是在這裏待的悶了,想出去?"
"我出去?我出去又能去什麼地方?雖然我四肢健全,可我沒有記憶,我誰都不認識,除了你們,我還能依靠誰?"
蓉姨抱住她,暗自歎口氣說:"會好的,慢慢都會好起來。你看,少爺也有所改變了。不管以前如何,更重要的還是現在。"
等安撫好林宛白,蓉姨又去找了傅踽行,推門進去,一屋子的煙味,也不開窗,就坐在床邊吞雲吐霧。
她揮了揮眼前的煙霧,咳了兩聲,說:"少爺,你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他不語,仍是我行我素。
"其實一直讓小白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每天能做的也就那些事兒,一點都不接觸外界,人是會壞掉的。要不這樣,你帶著她出去走走,去國外旅遊,這樣也能增進你們之間的感情。"
傅踽行吐了口煙,將一截煙灰彈進煙灰缸裏,淡淡說:"她對你太依賴了。"
蓉姨愣了愣。幹笑道:"我與她一直朝夕相處,在醫院也是我照顧著她,她依賴我很正常。"
"要不,這段時間你先回北城,幫著照看一下林笙。"
能見孩子蓉姨自是高興,可轉念一想,又皺了眉頭,說:"可是,小白怎麼辦?我要是走了,我怕……"
"有我在。"他掐了煙頭,又說了一邊,"有我在。"
蓉姨看著他的神色,不敢說話。
猶豫再猶豫,還是鼓起勇氣說:"要不然,把孩子接過來,你們兩個一起帶孩子,說不定就能增進感情了。"
傅踽行抬眼看向她,目光冷冷,似是警告。
蓉姨立刻閉了嘴巴。
當天晚上,蓉姨便收拾了一下行李。離開了莊園。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起床,看到的是傅踽行在廚房裏做早餐。
她掃了一圈,除了他,蓉姨不在。
這個點,蓉姨不可能賴床啊。
"蓉姨呢?"
傅踽行聞言,回頭看到她站在廚房門口,說:"蓉姨回老家看親戚去了,有事兒必須回去,過幾天就回來。"
"她昨天怎麼沒跟我說?"她擰著眉,有些不快。
"半夜的事兒,你已經睡了。"
林宛白將信將疑,"我打個電話問問。"
"嗯。"
她去客廳,拿起電話才想起來,她根本沒有蓉姨手機號碼,平時她們也不用。她掛掉,又走回去,"你有蓉姨手機號碼麼?"
"手機在口袋裏,你自己找。"
他說著,指了指褲子口袋。
林宛白沒多想。走到他身側,餘光瞥他一眼,掃見他手晚上的牙印子,就想到昨天的事兒,不自覺又看他一眼。
他看起來很溫和,唇邊含著淡淡笑意,她伸出手,手機沒拿到,倒是拿了兩顆糖果出來。
"什麼啊這是。"
她哼了聲,攤開手,將糖果舉到他麵前。
傅踽行笑了笑,說:"忘了,在這邊。"
林宛白瞪他一眼,又行至他的左邊,依然沒有拿到手機,卻拿到了一枚戒指。
她一頓,"你,你耍我麼?"
"不敢。"他關了火,將荷包蛋放進盤子裏,"先吃早餐,蓉姨這會說不定很忙,等她空了自己會打電話過來保平安。"
他洗幹淨了手,端了兩分三明治,用肩膀推了她一下,"走吧,吃早餐。一會帶你去海邊走走。"
這倒是林宛白沒想到的,她有點高興,"你要帶我出去?"
"是啊,你現在身體恢複還不錯,醫生說可以帶著你出去走走,隻不要做劇烈運動就行。"他揚揚下巴,"出去吧。"
林宛白依言走了出去,在餐桌上坐下來。
戒指還捏在手裏,想了想,將其放在桌子中間。
傅踽行瞥了眼,說:"這是你的。"
"看出來了。"
"戴上。"
她沒動。
傅踽行主動抓住她的手,她掙了一下,掙不脫,也就沒堅持。他拿了戒指,套上了她的無名指,她瘦了,戒指稍微有點鬆。
林宛白:"不合適了。"
"你瘦了,等胖一點,就合適了。"
他順手摸了一把她的臉。
這一舉動把她驚的不行,捂住自己的臉,拿眼鏡瞪他,卻也沒更多舉動。
可能蓉姨不在的緣故,她變得有點乖。
像沒了主人的小狗,在別人跟前,聳頭聳腦的。
戒指是真的鬆,稍不注意就會掉出來。
林宛白趁著他不注意,把戒指摘下來,放在旁邊。
吃完三明治,她去樓上換衣服。傅踽行拿著戒指,想了個法子,去蓉姨房裏找了毛線,在戒指上纏了一截,這下子應該剛剛好了。
要去海邊,林宛白換了一條裙子。
她的衣櫃裏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但她不能出門,所以也沒什麼機會穿,今天難得出去,自然要穿的格外漂亮,還戴了遮陽帽。
傅踽行在樓下等了許久,也不見她下來,便主動上樓,進了房間,就看到她在衣帽間內,對鏡子前各種擺弄,她穿了條條帶長裙,小碎花的,她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她很瘦,身上沒幾兩肉,穿這種衣服,顯得很骨感。
林宛白透過鏡子瞧見他,立刻斂了笑,把帽子摘了下來,轉過身,正欲開口,他倏地幾步上前,將她抵在了飾品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