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在你背後(1 / 3)

梁知夏變了臉色,微微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陸澎注意到她的目光,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袖口,沉聲說:"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就更可怕了,梁知夏這樣想,但她沒有說出來,隻一臉擔憂的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其實情況也不複雜,他被人冤了,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被誰冤了。

他自認為對整個隆寧了如指掌,卻發現不過冰山一角。

他揉了揉額頭,默了一會,說:"我來,是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走?走去哪兒?"

他看出來了,她並不打算跟他走,從始至終她委身於他這裏,不過就是為了他手裏那點權勢,人脈,想要把林宛白給弄出來,想要把傅踽行那小子整垮,就那麼簡單。

至於他是誰,對她如何,似乎都無所謂。

這時,梁知夏像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去了房間,從衣櫃的保險箱裏拿了個盒子出來,裏麵全是陸澎給她的支票和銀行卡,銀行卡多數,支票沒幾張,還有一些金銀首飾。還有一袋子現金她還沒拿出來。

她一樣也沒有動過,她在網上幹點兼職,加上之前在他的娛樂公司裏帶火了兩個藝人賺了一大筆。她平日裏什麼都不買,除討好他的時候給他買點禮物之外,都沒有太大的開銷。

更重要的一點事,梁知夏自覺不是個雞,而這些東西全是陸澎睡完她以後給的,這裏的每一分錢,她都不會用,殺了她的頭都不會用。

睡覺這事兒,雖然帶了點目的,但也算是各取所需。她梁知夏也是有需求的,陸澎床上功夫還不錯,過程中她也享受到了,隻是她沒錢給他而已。

陸澎掃了眼,果不其然,他給的東西,她是一樣沒動。

"什麼意思?"

"我床底下還有一盒子現金,我去拿。"

"給你的就是你的,我沒打算往回要,也不打算用女人的錢。"

梁知夏站著,想了想又坐了下來,"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肯定是需要錢。無論如何你救我一命,還幫我那麼多,你出事了,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走,我是不可能跟你一塊走,我還要找小白。"

"林宛白是你親姐妹?"

"不是啊,我要是有這麼個親姐妹,我做夢都得笑醒。"她輕輕的笑,而後又收斂了表情,說:"我對不起她,她和她的家變成今天這樣有我一份,所以我不可能不管。如果當初我早一點告訴她傅踽行有問題,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我自私,想著自己報仇,利用了她。"

"所以現在都是我欠她的,反正我現在大仇得報,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掛心的事兒。"她默了幾秒,對著他笑,堅定不移的說:"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後與她並肩作戰。"

陸澎看著她,眼神一點一點變得狠戾,在梁知夏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倏地起身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力道很重,她一下給打懵逼了,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響。

她甚至都聽不清楚陸澎在說什麼,隻隱約聽他似乎是在罵人,窮凶極惡的。語氣很差。

她捂著臉,抬起頭,便瞧見他再次揚手,她倒是沒躲,隻是下意識的閉眼,幾秒之後,那一巴掌落在了另一側的臉頰上,但比之前輕了不少。

"你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吃我的用我的,心裏竟然想著其他男人,我打死你!"

說著,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

梁知夏來不及反抗,也反抗不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他說著,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手指微微發緊,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後,將杯中的水全數潑在了她的身上,而後狠狠的將杯子擲了出去,嘭的一聲,陶瓷杯砸在了電視機屏幕上,屏幕破了,杯子也破了。

陸澎附身,一把揪住她的頭發,讓她抬頭看向自己,雙目對視,他壓著嗓子說:"去找林舟野吧。"

說完,他又將她的頭摁進了抱枕裏,片刻後,梁知夏的耳邊傳來震天響的關門聲。

她整個人顫了顫,一時沒動,緊緊咬著牙關,全身發冷,臉頰卻火辣辣的疼。

良久以後,她才稍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頭發,餘光看過去,那個盒子還在,裏麵的東西也沒少,陸澎什麼也沒拿走。

這一瞬,她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過來,眼淚奪眶而出,雙手用力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隻讓自己哭了十分鍾,十分鍾後,她收拾了情緒,迅速進儲物室拿了皮箱,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錢和貴重物品都帶上,還有筆記本和一些重要資料。

然後給林舟野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她。

三十分鍾後,林舟野到了她家門口,摁下門鈴,她收拾好東西之後,就一直縮在大門口,聽到門鈴響,迅速起來,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是林舟野本人沒錯。

她立刻開門,將兩個皮箱推出去,自己背上個大包,一句話也不說,拉著他快速的離開了小區。

她戴著帽子和口罩,一身黑色的大衣裹著。

"你來的時候,帶保鏢的吧?"

"跟著。"林舟野也不多問,他看的出來,她很緊張,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一直到他帶著她進了自己的單身公寓,她才像是泄氣的皮球,一下子攤在了玄關處,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臉的傷痕。

"你……"

梁知夏說:"你家有藥酒麼?我好疼。"

"先去沙發上。"他先不問,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然而,此時的梁知夏,像是軟骨動物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要林舟野把她抱進去。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在吃泡麵,家裏還飄著一股泡麵的香味。

林舟野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放在茶幾上後,又去屋子裏拿了藥箱。

"除了臉上,身上也有?"

她雙手捧著杯子,看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她這會渾身都疼,陸澎的拳頭誰吃得消,即便他隻用了三分力氣,她也疼的要命了。

梁知夏:"有沒有鏡子?我想照照。"

"不用照了。"

"為什麼?"

"豬頭一樣。"

她嘖了聲,"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我現在難受死了,你還這樣說我。以前你看不上我就算了,現在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改觀?"

不等林舟野說話,她立刻道:"你不用否認,我看的出來,你百分之一百對我改觀了。所以,拜托你,能不能說一句好話給我聽?我現在真的難受死了。"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很難受了。

女人就是弱勢。

人家上了幾年床,都不會生出半點感情,可偏偏她冒出來一點,現在被暴揍一頓,真是說不出的酸爽。

她的眼睛冒汗,匆匆把水杯放下,雙手摁住了頭。

林舟野說:"揍成豬頭也是好看的。"

梁知夏瞬間笑了起來,但是樂極生悲,扯著嘴角的傷口,疼得她眼淚落的更凶,並且怎麼都忍不住了。

林舟野想了下,還是打了個電話,把安寧叫了過來。

讓她幫忙給梁知夏檢查一下傷勢,順便簡單處理一下。

單身公寓,就一個房間。梁知夏大喇喇的躺在林舟野的床上,脫了上衣,身上好幾個淤青,安寧問:"有沒有特別疼的地方?要是有,得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著骨頭。"

"那倒不至於。"梁知夏把脫下來的衣服隨便丟在了地上,拿了安寧準備的衣服換上。

林舟野還是挺細心的,這要歸功於林宛白。

梁知夏躺下來,安寧給她把臉上的傷口簡單做了處理,又剝了雞蛋,幫她在淤青上滾了滾。

她很愜意,鬆手鬆腳這麼躺著,大爺一樣。

"你還挺長情的嘛。"梁知夏閉著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安寧頓了頓,沒說話。

她睜開一隻眼,看到她微紅的臉頰,嘖嘖了兩聲,說:"這麼純啊,那我是比不上你了。"

安寧不說話,但下手的力道重了些。

梁知夏哎呦了一聲,瞪圓了眼,"哇,你這麼歹毒麼,竟然公報私仇!"

"這算什麼公報私仇。"她收回了手,笑說:"你休息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