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起床,孫仲薇和著被子摸到手機,睜開朦朧的睡眼嘟囔一聲,“又要上班了。”直挺挺的翻身坐起來強打起精神,整個人的意識處在失重的狀態下。
磨磨蹭蹭的踱步到洗臉台前,撩起頭發埋頭悶進溫熱的水中,氣泡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冒上來。
前幾天一個人逛街的時候,孫仲薇看中了Gucci的一款秋冬係深藍色大衣,從領子到袖口平均分布著十枚銀色金屬紐扣,腰部有一圈酒紅色的係帶。
她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件衣服。
能拿的上台麵的衣服都是唐明遠給她買的,他每次去國外出差回來就會給孫仲薇帶幾件應季新款的包包,鞋子和衣服。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
沉浸在過去悲慘的回憶裏的時間也過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唐母上門那天把孫仲薇按倒在地,惡狠狠的要扒了她的衣服,“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兒子買的,給我脫了,還給我兒子。”
孫仲薇出門時把那件唐母嚷著要拿走的衣服扔進垃圾桶。
不是她矯情,衣服的衣領被唐母扯開線,領子立不起來也放不平。沒用的東西放著也是礙事,扔了倒幹脆。
事務所已經來了兩對打離婚官司的夫妻,一對是兩個小年輕,女方懷了孩子;另一對雙方都是中年人,女方出軌。
“早。”同前台的小姑娘打了招呼,孫仲薇從中年夫妻身旁走過。
女人不削的看著孫仲薇轉頭九十度,然後不削的回頭。
女方到底是出軌有理,抬著眼睛趾高氣昂的聯係著別人,隱約聽到對方是個男人。男方一臉解脫了的表情,快速填寫著兩人的基本信息。可他眼睛下麵的黑眼圈出賣了他這幾日的狀態,妻子的信息他記得很清楚,可是這是他最後一次為這個出軌的女人做什麼了。
兩人都說自己忙,先來登記,下午再來。
孫仲薇上樓的時候刻意放慢步伐,不由得去看那對已經走出去的夫妻。
丈夫先一步出去快步向右手邊走去時,妻子白了他一眼,然後很快調整情緒笑的花枝亂顫的和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著什麼。
丈夫的腳步越有越慢,在拐角處不經意的回頭朝妻子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朝前麵走去時脊背頹敗的彎了半截,瞬間蒼老了很多。
孫仲薇停在樓梯上突然在想,要是當時先出軌的是自己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摘下遮住有些浮腫的眼睛的墨鏡,她突然有些羨慕剛才那個女人,活的那麼灑脫。
丈夫要求先登記下午再來解決是因為他還想要挽回,天真的以為一個中午的時間已經注定的結局可以扭轉,妻子則是要急著和情人約會沒時間耗在這。
“這女人還是有良知的,知曉過完年再來離婚。”
孫仲薇發現最近她的腦袋裏經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很多都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難道說我重生了一次?”
給自己接了杯咖啡靠在桌子邊上愜意的喝完,孫仲薇就去檔案室找關於離婚官司的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