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慘白的孫仲薇用力把臉往鬱邵庭懷裏擠,好像一隻絕望又無奈的鴕鳥。鬱邵庭沒有辦法了,兩根手指卡在她的下巴上想要把她的臉拌過,還沒用力孫仲薇就顫抖著睫毛一聲聲說疼。一手抱住腰,一手先是輕輕撫摸上臉頰,待到她身上豎起的利刺一點一點褪下去,這才扳過她的臉,低頭磨蹭她的鼻梁,在那淚水縱橫的臉頰上落下個炙熱的親吻。
“不怕不怕,乖,不怕,有我在。”
鬱邵庭閉上眼睛,刹那間淚水從臉頰滾落,就著與她親密相貼的肌膚,與孫仲薇滿臉的淚水融合在一起。
那麼炙熱的溫度,燙得人連心髒都緊緊蜷縮起來。
孫仲薇難以承受般打了個顫,徹底昏過去。
站在一片黑暗中的鬱邵庭眼前再次出現這一幕。
鬱邵庭看她昏過去,一手撥散那個抱著孫仲薇的“鬱邵庭”,急忙向前一步要把她抱起來,可是手指卻堪堪穿過她的身體,接著她化成了無數的光點在周身徘徊過後飛向天際。
“不!”
蹭一下從床上直起身子做起來,撕心裂肺的叫喊,大力握拳修剪的極短的圓潤指甲快要刺進手掌心,待到適應眼前突如其來的光線,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一下憋了下去。
方才渾身繃緊的肌肉也在瞬間舒緩了下去,就像長時間繃直的橡皮筋,因為保持這種緊繃的狀態太久,致使鬆開它後依舊無法快速返回到原狀,鬆垮垮癱成一坨。
重重倒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白色醫用照明燈,心中的慌亂才逐漸散去。
手臂搭在額頭上,再次抬起時卻因額頭和手臂上的汗液粘在一起出現粘稠的不適感,他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渾身濕透。
在浴室從頭到腳被涼水澆了個透,那個睿智淩厲的鬱邵庭又回來了。
最近類似的夢一直出現,這種夢中夢每次在鬱邵庭醒來後腦袋都要昏沉好半天,這次也不例外。
去孫仲薇的病房溜達了一圈,臨走時在她皺起的眉間落下一吻,怎麼說呢,有種香妃對蒙丹說的,“你的眉頭皺的好深,我真想拿一把熨鬥把它熨平”的感覺。
之後鬱邵庭就去了孫仲薇病房右邊的張生的房間。
同自己一樣,張生也是開著燈睡覺,以防孫仲薇那邊出什麼事方便反應。
這段時間張生被鬱邵庭呼喚來呼喚去,做這做那,完了還要趕案子。從前幾次風波之後,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來庭生找律師,還指明隻要張生和鬱邵庭兩人,可鬧來鬧去最後卻撤案。為此,前台的電腦上連接了公安的身份查詢係統,這樣一來,亂七八糟的人一下少了很多。
其他同事也不太平,接到案子後,總是被對方律師打敗,不僅要歸還當事人支付的酬勞,還要進行一定金額賠償。
這是庭生的規矩,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幾天鬱邵庭就專門在處理這些案子,齊啟把被相似套路打敗的庭生律師的案子歸結到一起,把每個律師最近失敗的案子也彙總到一起,最後把兩者中類似的案子放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