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自己的菜被人偷走的感覺。何止是這種感覺，鬱邵庭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夾雜著失望與惱怒。
他隻說孫仲薇與其他男人接觸太多，可他自己又何曾給過孫仲薇在他麵前吐露心聲的機會，要不是這次一同來鬱宅，之前的隔膜就會在心底發芽。
“在孫工跳樓事件還沒有出之前，兩人就已經見過了。”
張生估計鬱邵庭聽到後反應會很大，特意放輕語調不去看他，可身邊愈來愈冷的氣場告訴張生，鬱邵庭現在很生氣。
手指交被緊緊裹在手心裏，修剪的圓滑的指甲幾乎刻進手指，鬱邵庭沉默不語好半天才咬牙緩緩的讓張生繼續說下去。
“這個不是最主要的，”說到這兒張生停頓下，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緊握在一起放在麵前，“我懷疑胖老板有問題。”
不愧是業界有名的嬌子，鬱邵庭一下點題，“你的意思是周董是胖老板派來的？”
張生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從不涉獵商界，這次也是因為無奈才取代胖老板拿到依禾，無論我是否懂行情或者身邊是否有可以用的上的人，周董這種老江湖根本沒必要特意找我來簽合同，而且一簽還是大單子，還特意那麼大排場給我身上放竊聽器。”
鬱邵庭對身邊這些莫名出現的人從一開始就防備著，特意讓人調查了胖老板的背景，發現沒什麼問題才放心的以自己出麵解決張生被誣陷的案子。
“那次被誣陷與胖老板合夥侵吞公款時，在酒席上他的表現隻能用中庸形容，可後麵幾次探監，他這個人越來越難以捉摸，很多話不仔細想，根本明白不了，甚至有些事要到我遇上之後才能明白。”
摸上那個被子彈穿透的胳膊，痛感沒有了，疤痕卻還在，烙鐵般烙在心上，張生想到這突然冷笑，“他給了我多大的希望、權利與財富，就能要我多少次命。”從夢中猛然驚醒一樣張生意識到他有些失態。
鬱邵庭接了杯橘子汁放在張生眼前，“她那次喝醉之後，我就備了這個糖漬橘子，醒酒。”
他臉上沒啥表情，張生卻也知道鬱邵庭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一口喝下，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睛停止思緒。
驀然突然出聲，“要是沒有他的那份合同，鬱氏應該在上次競標失敗後被嘉興吞了吧。”
“你說，他到底要幹什麼？”
眼皮越來越沉，腦子越來越混沌，張生忍不住徹底瞌上了眼睛。
張生掉進了宇宙黑洞一般，在無盡的漩渦中掙紮，重見天日之後，周圍竟然是他與胖老板在酒店的第一次碰麵。
自己不是正站在這裏嗎？那坐在那的另一個自己是……
坐在那邊的兩人根本沒有看不到他似的，依舊自顧自的聊天，走過去伸手去觸摸另外一個“自己”，手卻堪堪穿過“自己”的身體。
張生楞在原地。
一瞬間，又跳轉到那天的法庭上，隨後，就在各種與胖老板接觸的場景中不斷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