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有些無奈地看著鬱邵庭的後背,說道。
“……我累了。”
張生輕輕搖頭,回到了辦公桌前。他很清楚,在鬱邵庭調整好心情之前,工作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當下,重擔還是得他一個人挑著。
敲擊鍵盤的聲音再度在辦公室裏響起,鬱邵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沙發靠背上的紋路,眼神空洞。
從前他很難理解思念成疾這個詞,現在的他無比感同身受。仲使抵著再大的壓力,他還是沒有中斷過找她的事,但從母親揚言要輕生那天開始,他再沒有對家人做過不理智的事。
但一個本不該冷靜的人,他越是表現得理智,內心就越是無法冷靜。他現在就是處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明掙脫不開,卻因為現實所逼,必須表現出妥協。
一陣沉悶的電話鈴聲響起,是從衣架上的深色大衣口袋裏發出來的。
“邵庭?你的電話響了,要我幫你去看看嗎?”
聞聲,張生回頭看向了鬱邵庭。
“……嗯。”
聽到了鬱邵庭的回應後,張生從座位上站起,大步走到了衣架前,伸手把手機掏了出來。
發亮的屏幕上赫然寫著兩個字,“父親”。
“是你爸爸打來的電話……要接嗎?”
鬱邵庭要去參加舞會,本來就是鬱家人的主意。這章凝月前腳剛走,鬱父就打電話來,張生自然是把兩件事聯係起來了。
“……不知道。”
和張生一樣,鬱邵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這樣吧,我幫你接,就說你暫時出去了。”
張生想了想,如是說道。
“……隨便。”
鬱邵庭倒也沒阻攔,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躺在那兒。
“喂,鬱叔叔嗎?對,我是阿生……邵庭他剛才有事出去了,把電話留在了辦公室。您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嗎?我可以幫您轉達。”
電話接通後,張生連說話的方式都變得有教養起來了。
“嗯……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幫您轉達的,您放心吧。”
通話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鍾,在很大一部分時間裏,都是張生在耐心地聽。
“呼……”
掛斷電話後,張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裏已經滲出了一層汗。和長輩通話果然是相當累人的事,這還是別人家的長輩,無疑更累人了。說話時的每個選詞都要小心翼翼的。
“他說什麼了?”
鬱邵庭慢悠悠地從沙發上坐起,伸手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配上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他的每個動作都像是在拍畫報一般,僅僅隻是看著他,時間都好像突然放慢了。
“你們家今晚會設宴,邀請章家的人過來,你父親要求你務必出席。還說讓你好好權衡一下什麼的……有些我也聽不大懂,估計是說給你聽的…總之你等會給他回電吧。”
張生把電話遞給了鬱邵庭,轉身離開了。手機屏幕還亮著,最近通話記錄列表上顯示了這次通話。大抵是不想煩心,鬱邵庭直接就把手機關機了。
“你去哪兒?”
看著拿起外套穿上了的鬱邵庭,張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