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不出屋,但府內的消息,還是通過丫環小廝的嘴傳進來。
得知蘇沉央回府,李知意和蘇如歌俱是咬牙切齒。
“這賤人,她居然還敢回來!”蘇如歌恨聲道,“娘親,斷不能讓這賤蹄子在咱們家裏橫行霸道!快想些法子,對付她吧!”
“自是不能輕饒了她!”李知意亦是恨意滿腹,絞緊手中錦帕,思忖片刻,卻又哀歎。
“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忍著吧!你爹爹如今還被關著,萬一我們再被拿住了什麼把柄,可如何是好?”
“娘親能忍,我可忍不下去!”蘇如歌頓足,“這賤人以前就是我們腳底的爛泥,想怎麼踩怎麼踩,這會兒倒到我們麵前耀武揚威,我定要殺殺她的銳氣!”
“你能怎麼著?”李知意拉住她,“你忘了你兄長那手指了?”
“我肯定不會自己出手!”蘇如歌眼珠子轉了轉,湊在李知意耳邊一陣密語。
“這……”李知意猶豫著,“歌兒乖,這時候,還是不要惹事,等你爹爹出來,秋後再算帳也不遲!”
“我不!”蘇如歌氣得擰腰,“有她和楚知白狼狽為奸,還不定給爹爹安個什麼罪名呢!這個時候,咱們就得來個釜底抽薪,幫爹爹一把才對!若是弄死了這蘇沉央,豈不是萬事大吉?再說,又不用咱們出手,就讓她去做!她不是最喜歡這個姐姐了嗎?這回,就讓她喜歡個夠!”
李知意被她說得也動了心,道:“那就依你的吧!不過,這事,娘親安排人去做,你可千萬莫沾了手,回頭再被查出來,就麻煩了!”
……
蘇沉央乍然進蘇府,不辨西東。
作為楚京宰輔的府邸,這處宅子,自然是少見的富麗堂皇,院中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無不精美,院中各種擺件擺設,亦是名貴異常,真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這處宅院,足有幾十畝地那麼大,說起來,還是原主外祖家所贈,當年蘇家為補虧空,那是賣房賣地保狗命,最後不得已租房而居。
等到原主的母親何知願一嫁進來,這蘇家人立馬是野雞變了鳳凰,一夜之間擁有了金山銀山,更搬進這處豪宅之中,從此以後,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然而有的時候,施恩如同結仇。
蘇家人世代為官,自詡為文人,動不動就要講些文人的風骨氣節,不知有多清傲的樣子,實際上內裏也是為五鬥為折腰的俗人一個,如今得了這麼財富,快活之餘,難免遭人議論,說他們吃軟飯什麼的,說的久了,這事兒就成了蘇千鳴心裏的一根刺,想方設法也要拔除。
蘇沉央在道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腦中記憶如流水舒緩而過,走到某一處,忽有牆壁堵在前頭,她“咦”了一聲,嘀咕道:“沒路了?”
身後的楚知白一直跟著她走,眼見得越走越偏,心中生疑,卻不吭聲,隻看她到底能走到何方。
此時聽到她這一句,他輕哧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你家,你是進了別人的府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