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今天也不能讓秦豐這麼把秦沭弄死。
常易抬頭看了看皇子殿的殿門,又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兩個太監,猛然向後扯了一步,正好退到兩人之間,兩手齊出,準確的扣住兩人的脖子,手上一個用力,不等兩個太監反應過來,已經先一步扣住頸間位置將兩人掐暈。
發生不過隻是短短一瞬,常易一手拖著一個將兩人拖到不遠處的角落裏,利索的從二人身上摸下來個牌子看了眼,正是內侍的牌子。
他整了整衣衫,低著頭走進了殿內。
殿中不遠處的長廊下也站著兩名太監,見到常易一身外服,伸手攔道:“做什麼的?皇子殿也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常易:“外麵的兩位大哥命我來看看三殿下,看是否該上路了。”
說著將內侍牌子給二人看。
約是上路二字降低了兩人的戒備心,隻當是外麵那兩個讓常易進來找死的,對視了一眼之後便放了行。
常易一路走到三皇子殿,見殿外整整齊齊的跪著十數名宮人,各個都穿著素衣披麻戴孝,先前那帶路的大宮女也穿了一身孝衣,正在台階上讓那些宮人挨個兒哭兩聲便下去。
常易心裏焦急,怕那些人直接把秦沭給殺了,卻又礙於這會兒人太多過不去,隻好耐著性子藏在角落裏等。
總算等宮人們都哭完,那大宮女帶著兩個小宮女進殿,隨即殿內就出來了幾個小太監,遠遠離去,應該是要去尋抬棺材的人。
常易心裏一驚,更加心急,正好小心的溜進去,進屋一眼就看見殿內的正中央放著一口棺材秦沭已經不見了人影。
三個宮女一見常易進來,被嚇了一跳,尖叫聲剛剛出口,就被常易眼疾手快的一個手刀直接砍倒,那名大宮女的一句“來人啊”被卡在喉嚨裏,隻出聲了一個‘來’字。
常易幹脆利落的料理了幾個宮女,伸手敲了敲那口棺材,聽內裏聲音悶悶的,不像空的,看了一圈,棺蓋已經被釘死了,常易幾乎是做好了秦沭已死的準備,然而幾日的相處下來,秦沭雖說不討他喜歡,卻也不至於討厭到讓他去死。
常易心頭火起,直接用手將棺蓋掰開。
這少年將軍有幾分力氣,沉重的棺蓋被掰出了幾道裂口來。
秦沭,就躺在裏麵,穿著一身小小的素衣。
常易提起十二分的心驚膽戰,探了探秦沭的鼻息,呼吸雖微弱,但到底還活著——秦豐這個瘋子,竟是要將秦沭活埋!
常易也不敢多耽擱,待會兒那些抬棺材的人便要過來,二話不說將秦沭抱起來背在背上,出門繞開守衛直接翻牆而出。
大約沒人會想到在這守衛森嚴而有布置完全的皇子殿中會闖進來一個常易。
常易背著秦沭一路狂奔,這時候他背著個孩子,過去就能被認出來,還是得先跟許澤會合。
彎彎繞繞的躲開宮內侍衛,常易靠近了常安殿門口,常安殿門口沒有什麼足以遮蔽的地方,唯有一壇荷葉正碧綠。
常易想了想,咬咬牙抱起秦沭,一矮身藏在了水中。
被這麼折騰,秦沭都不見醒,常易低頭看了看,將他抱緊了些,雙眼緊緊的盯著常安殿門口。
許澤從殿內快步而出,鄒霽霽見了,迎上來,許澤對鄒霽霽行禮道:“公公進殿去伺候皇上吧,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鄒霽霽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常安殿門,猛然聽見裏麵一陣猛咳,還有嘔吐之聲,大驚,轉身對身後的小太監們叫道:“快些去請太醫來,將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
他也顧不得許澤,忙快步走進殿中。
許澤回頭看了一眼,急匆匆就往皇子殿的方向走。
等走到沒人的拐角處時,卻見常易抱著昏迷不醒的秦沭,兩人都一身水漬的站在他麵前:“先生。”
許澤一愣:“怎麼回事?”
忙上前看秦沭,常易道:“先生,秦豐要秦沭陪葬,我們得盡快出宮。”
聽見不遠處巡邏的侍衛過來的聲音,許澤忙點頭,從常易懷裏接過秦沭來,就往宮門口趕。
沒走出幾步,宮裏就忙亂了起來,有喪葬鍾聲敲響,還有皇子殿那邊傳來的動靜。
許澤和常易的心裏都慌亂不已,見到宮門口守衛,許澤強自鎮定,將宮牌亮出,正待出宮,那守門的侍衛卻一步將他攔住道:“許大人留步,三殿下怎麼了?可是不舒服?為何不請太醫?這般帶出宮去,三殿下若是有個好歹,屬下們可擔當不起。”
許澤心裏急的就快跺腳,心道你再磨蹭下去,秦沭就真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