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音發覺拓跋演最近有些不太尋常,他比平常還黏她,除了她去淨房之外,基本上不管她到哪裏,她都能瞅見拓跋演的那一張臉。
蕭妙音若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都懷疑他是不是和阿鸞學了。阿鸞就是這樣,和小狗似的跟著父母不肯放。
蕭妙音坐在床上,拓跋演沐了長發不要中官內侍動手,把那一套梳篦塞到蕭妙音手裏,要她來。
蕭妙音還沒說答應呢,他就要枕到她大腿上。那一份撒嬌功力阿鸞都要甘拜下風。
她隻好讓人取來了帛巾,給她將還在滴水的濕發給包在錦巾裏細細擦拭,擦拭完之後,拿著梳子梳順,再拿篦子給篦。
這會兒時人對於沐浴看得很重,遇上大事了都是要沐浴淨身。但是要說勤加洗浴那也沒有。
東晉元帝和明帝這對父子就是過年時候來討論洗頭洗幹淨了的好處。南邊如此,北麵的遊牧民族就更好不到哪裏去了。
蕭妙音也是在宮廷裏任性,天天洗浴都沒問題,順帶把拓跋演也培養出好習慣。她這一篦子下去,沒從頭發裏頭給篦出什麼來,不然她今晚上就要把拓跋演給踹下床了。
“這種事交給旁人不就行了麼?”蕭妙音還沒這樣伺候過人,手裏的力度一個拿捏不好,一下扯住了頭發,拓跋演就口裏嘶氣。
“今日我就是想要你來。”拓跋演從銅鏡裏瞧見她小心翼翼的將他頭發梳順,“下一回我府就服侍你沐浴如何?”
一來一往公平的很啊。
可惜蕭妙音才不上他的當,這沐浴還真的能幹幹淨淨從頭到尾啊,拓跋演的那些個小心意她還不知道,真的在他麵前光溜溜的,他會隻看不動手?到時候她別揉著腰起不來就算是不錯了。
“不用你。”蕭妙音說著手中的篦子從他頭發中梳過,看著差不多了,她讓宮人將爐子抬過來,將他的濕發放在爐子上滿滿的烘,等到幹了,還要上其他的保養。
“想好了,真的不用我?”拓跋演轉過身,鋪在爐子上的頭發也隨著他回身的動作落在錦麵上。
“……”蕭妙音對著拓跋演良久無言,這家夥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說……”拓跋演抬手讓殿內的那些宮人中官下去,他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滑過,落到了她的胸口上。
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胸圍就一個勁的向上漲,明明她也沒怎麼喂奶,卻是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手指挑開衣帶就滑進去。
“你有其他男人可用了?”他話語裏帶著些許隱隱約約的危險。
“……”蕭妙音伸手就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這麼多年,你放我和其他男人見麵麼?”、
“……”拓跋演認真的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沒有,但是那一夜裏的夢境實在是太真實,真實到讓他險些以為是真的。
“好了,現在還是白日別這樣。”蕭妙音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裏拉出來,大白天的做這個她是不覺得是什麼過分的,但是事後又要沐浴換衣覺得麻煩罷了。
“生氣了?”拓跋演瞧著自己被拉出來的手,過了一會抬頭看她。
“有什麼好生氣的?”蕭妙音越發覺得拓跋演的心思是難猜了。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補償他一下,“夜裏你扮成雲中君,我扮作湘夫人?”蕭妙音想起拓跋演還是一個換裝愛好者。
如今推行的漢服都是改良後的,不是原原本本將魏晉那一套寬衣博袖給套上。魏晉穿的那麼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服用了五石散,北朝沒幾個吃那玩意兒也用不著,而且風氣也不一樣,北朝更多是尚武,穿著那一身連馬都不好騎,最後是胡服漢裝一起上,袖子變成窄袖,鮮卑人們也把鮮卑帽批下來的布幅往上翻。
拓跋演還真的沒有穿過先秦的那一套,蕭妙音還是自己讓蕭麗華做出幾套來。
古籍都是現成的,衣冠考據起來也方便,這會離漢魏也不是太久。她有存貨呢。
“……”拓跋演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亮了一下,不過他還是來糾正她,“那也應該是湘君,不是雲中君……”
“那你就當是湘夫人紅杏出牆唄。”蕭妙音才不管那麼多呢,反正她就是喜歡了,而且幹嘛要照著老一套嘛,換一換多好?
這下子換拓跋演臉色精彩了。
他轉過身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妙音安頓好了拓跋演,她就和那些一同跟來的公主王妃們玩。拓跋演這一趟出來沒帶上什麼兄弟,但是和她關係近的外命婦和公主們也一塊來了。